想到母妃暗自垂泪的画面,宁洪福不禁开口道:“母妃,若是母妃平日无趣,可派人唤儿子回来说说话。”
洁贵妃面色一正,脸上隐隐泛着寒光:“可是有碎嘴的奴才同你说了些什么?”不然洪福怎么会突然回来,又没头没脑同她说了这话?
方才她心绪不宁,乍见儿子回来,高兴还来不及,现在稍稍安定,仔细回想,哪哪儿都不对。
宁洪福内心一震,没想到自己不过说了句安慰的话便露了端倪,忙补救道:“母妃误会了,儿子只是忽然想起自己许久不曾陪同母妃话些家常,实在不孝,这才从学堂回来给母妃请安。”
岂料洁贵妃听了这话,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难看:“洪福!你只管好好读你的书便可,母妃便是日子无趣了也不缺人陪。母妃知道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往后切莫再提此话!”
“若是让你父皇知道你如此婆妈琐碎,想来也会龙心不悦!”
宁洪福被她好一阵夹枪带棒的教诲,年少皮薄,登时面色便涨得通红。他本想着即便是耽误些念书的时间,也得回来宽慰宽慰母妃,怎料竟落得眼前这副场景。
少年气盛,便不再多嘴,僵着脸道想起自己还有份极重要的功课未完成,待洁贵妃一点头,便迫不及待地拔腿走了。
洁贵妃隐隐觉得这孩子好似有哪里不对,一时却又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浪费精力。
不过方才洪福行色匆匆的模样倒教她想起另一桩事。如今皇上册了许多新人,也不知日后会有多少龙子龙孙成为她家洪福的对手。有些事情万万不能再拖了。
洁贵妃眯起寒眸,既然杜锦中在这紧要关头反水,偏帮起了中宫那一对姐弟,那就别怪她也不顾情面。
洁贵妃冷笑一声,那日迎太后娘娘回宫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倒是不知,原来面冷心硬手段毒辣的督主大人竟还有那副心甘情愿伺候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