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瞅了眼督主,见男人的背果然一如既往地笔挺,仿佛傲立的松柏。
平日里,只要没有主子们在跟前,尤其是在东缉事厂自己的地盘上,督主的背就会挺得直直的。当然,即便是在主子面前伺候,督主也只是腰背微弯,不像他们,成日里塌着腰。
秦臻看着督主的背,又想想自己的,想着想着便偷偷地反手去够自己的脊背,结果不到一半便动不了了。
手肘处僵硬着,往上再难移动分毫。
杜锦中此时却突然开口,似是喃喃自语,又似特意说给他听:“折了缉事厂一名心腹,看来咱家又得去给公主殿下请安了。”
秦臻慌忙缩回手,语无伦次地应声道:“是、是。”
说完才醒悟过来督主方才说了什么,可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想道,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有事儿没事儿,隔三差五就得被督主带去长宁宫请安。
秦秉笔满心愁云,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周周全全地给杜锦中作了个揖才告退。
……
督主大人果然说到做到,第二日上午就让人抬着重伤卧床的李锁去了长宁宫。
秦臻当然没被落下。
秉笔大人心里头也纳了闷儿了,合着他们家督主大人的心眼还真就比针更小?他这没什么脑子的都看出味来了,小祖宗人前给了他几回没脸,他就揪着不放了。
可这奴才不就是专门受主子的气的吗?
秦臻是真心不懂。思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于督主大人位高权重,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尘。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话说回来,这大公主也是真正顽皮,十二三岁的大姑娘了,还跟个野猴子似的,成日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