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高立这一阵混淆视听的话出来,算是打消了苏以的某种念头。这话要是别人说的,倒值得警惕,只是冯高立向来油嘴滑舌,没几句真话,又喜欢说大话,打肿脸冲胖子,贬低别人。苏以也就没兴趣了,转移了话题。
“你最近在干什么?还在金浦?”
“……早不在了。”冯高立今天异常的警觉,苏以总是诈他,就算他说了很多次不在金浦了。
“真的?”
“啊。”
“那你以前在金浦的时候,知道不知道附近是不是有地要拍卖?”苏以刚才想起了先前有天晚上,她在祁明泽书房里看到一份文件上有金浦的字样,然后祁明泽解释说只是因为金浦周围有块地要拍卖。
“不清楚。怎么啦?”
“没什么,随便问问。”
俩人一起走了一段很长的路才到停车场,苏以就又忍不住老生常谈了,劝冯高立一定要找个正经事做。不管他,那是气话,毕竟她和舅舅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关系。要他真出了什么事,不得剜掉外婆身上一块肉,不得抽走她身上几两血。
冯高立又是满口答应,这种保证苏以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冬日里昼短夜长,天黑的很快,苏以到家的时候园子里已经四处亮起了灯。祁明泽还没回家,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室里吃了晚餐。这近一年来,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现在才感觉到孤独,无边的孤独。
他们从相识到如今,四年时间,从一开始好像就注定了一种不对等的相处模式。
从前她以为是自己不拘小节,善解人意,不矫情。最终和自己爱慕的人在一起了,并且他也爱她,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美妙,更幸运的了。
所以她就交出一颗真诚的心,无底线的经营,但是到了今天,自己好像是在越走越低了。只能低矮的仰望着他,只有他起心垂怜了,她就有了快乐,他要是无心,也就一江春水了。
祁明泽昨晚那些自私的话,对他自己大概是一种解释,对苏以连敷衍也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