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芳一个人说了一堆话,小姑娘却没有回应,她有些尴尬,索性也收了声,安安静静往解剖室走。
半夏其实不是有意要让宋毓芳尴尬的,是因为此刻夭夭正在她的脑袋里跟她聊天,她一时就没分出神,自动过滤了宋毓芳那还算动听的声音。
夭夭:“你说那个警察最后到底相没相信你的话?”
半夏:“我不知道,他刚刚不是已经在打电话召集人手了?我觉得他的接受能力还挺强的。”
夭夭:“看来半夏你对这个警察很有好感呢。”
半夏坦坦荡荡:“他是个好人,难道不应该有好感吗?”
夭夭似乎对她这个回答很满意,半夏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她就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夭夭的情绪。
比如她问这个问题时就有点困惑:“你其实早就感觉到于晓曼未婚夫有问题了,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半夏没有回答她,因为她恰好接收到了宋毓芳的一句话:“到了。”
四周有一股浓郁又刺鼻的味道,大概就是宋毓芳说的那种消毒水和福尔马林,半夏皱了皱鼻子,透过玻璃门往里看,宽敞明亮的解剖室里放着各种各样的器械,她一个都不认识,但感觉还挺厉害。
正对着门的解剖台上,于晓曼的尸体已经放上去了,江淮穿了一整套的防护服站在旁边,目光牢牢地定在尸体上,因为戴着口罩,半夏看不见他的神情,解剖室里冷白色的灯光照下来,莫名就给他烘托出了一种肃然神圣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