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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和易忱年纪相仿,两个人经常一起吃饭打游戏,外面的活动对接都是大风来做,遇到出差的时候两个人住一起,名义上的老板和员工、网红和助理,实际上就是关系很铁的好兄弟。

“没得商量,你必须下去帮我拍照。”易忱稍稍掀眼,瞄他,语气不容置疑,“我跟考古队那边的人打过招呼了要为国家效力和文物所的工作人员进行检修复原。”

易忱伸出双手,借着车内的光晃了晃,说也奇怪,造物主太过偏心,赋予人类美貌的同时本应该撒下缺憾,但或许是他过于俊美,舍不得抽走便馈赠了完美。

修长骨指自然合拢,故意勾唇炫耀:“我这双手啊……”

大风苦笑脸劝阻:“您这双手无价,您拎儿着点。”

“千金难买我愿意。”

瞧?他还不领情。

车开了一段时间,跌跌撞撞的在土路上跑着,大风先在黑色的皮椅里,闭眼休整。

易忱则是静静的取出画笔,在pad上无意识勾勒,这一刻的静默,仿佛全世界都和他没关系。

曾经,绝大部分光阴都奉献给了摄影,攀岩过珠穆朗玛峰拍下无比纯净的天空。

冒着大雨登上稻城亚丁,最可怕的不是徒步高反也不是拥挤的人群,而是湖边那刺骨的寒风和无处遮挡的大雨,他举起相机记录了难得一见的落魄,那是川西秘境遗世独立的美。

见过云海里的边陲小镇,大雾似起偷偷藏匿,跟着爱丽丝梦游仙境的那只兔子溜入盘根错节的黑暗森林,踩在山道上厚厚的落叶缓步前行,岩崖上苔藓地衣密布,树木葱郁苍劲,有藤蔓缠绕骑上,如蛟龙盘绕。

他跟风景对话,跟艺术对话,跟来来往往的人对话,跟自己对话。

在摄影里可以抚平不安的情绪,可以回归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