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正处旅游淡季,城市之外食宿难得,能找到间满屋霉味、连热水也无的宾馆都算好运。进了景区后就连加油站都无人运营,即便想找个瓦墙齐全的地方如厕也十分困难。条件可谓艰苦、又还长途跋涉,不过十来天就瘦了7、8公斤,难民一样回去,吓得安娜以为他在路上经历了什么危难险情。
眼下时节再去想必会更加惨淡,大概一天之内就能把某“洁癖患者”逼到发疯。倒不是看扁沈言一定吃不了苦,只是跟“追求者”结伴出行是一回事,带“男朋友”去玩就又是另一回事。与其去苦寒地遭罪受累,倒不如沉溺在温柔乡。所以顾鸣决定不去了,一边吃着沈言热好的饭菜,一边眉目含笑的推翻了先前沈言的提议。
“那就不去。”沈言原也是随口一讲,去不去或去哪里本就无甚差别,不止痛快应下、更连理由也未过问。
顾鸣忍不住开口调情,“这么听话?”
沈言不动声色,“不好?”
顾鸣咧嘴笑开,夹了块排骨进他碗里,“特别好,继续保持。”
沈言欣然领受顾鸣的“投食奖励”,转而问道,“之后怎么安排?”
顾鸣想了片刻,试探着问,“不如搬来我家?”
沈言递去意味深长的一眼,没有立刻答话。
这神情竟无半点儿拒绝或为难,于是顾鸣大胆继续,“等我忙起来就不好见面了,你应该抓紧时间。”
沈言仍是不语,一双天生寡情的眼睛即使含笑也带着些冷冰冰的威慑意味。
顾鸣却有恃无恐撑起下巴与他对视,“吃完饭就去你家收拾东西怎么样?”
沈言点了点头。
顾鸣很高兴,差点想去掐沈言的脸再赞一句“真乖”,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只是低头猛刨了两口饭以示庆祝。
沈言看得好笑,默默在心里问这人今年到底几岁?表面却还态度稳重,“不过你这儿离餐厅太远,我也只能假期过来。”
顾鸣“嗯”了声答应,又问:“你那餐厅到底什么时候开业?我之后得出国一阵,别又错过了。”
沈言摸了摸鼻梁,“其实,已经开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