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拿她跟我比?!”
老太太被她这反应逗乐了,身子往旁一歪,依着大迎枕,闲适道:“我巫家在这京都说一句顶级权门亦不为过,当年娶你,今时娶她,有何区别?我巫家什么时候指望着儿媳的身份过日子啦?”
“她、她是流犯之后,还、还在边疆行医,男子的光身子都不知看了多少……”
“啪嗒——”老太太胳膊一抵迎枕坐起,抓起小几上的茶盏丢在她脚边。
吓得王氏惊呼一声,跳了起来。
老太太一脸张阴沉得可怕:“多年婆媳我竟不知,你蠢成这样,在娘家连史书都不曾翻过!”
她是瀚林之女,哪会不读史,王氏瞬间白了脸,急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面前:“儿媳失言。”
“太·祖皇后当年是何出身?”
太·祖家往上几代都是杀猪匠,他娶的媳妇身世又能好到哪里,王氏浑身瑟瑟:“铃、铃医。”
“府中但凡让我听见一句污言秽语,你知道我的,从不听人辩解,哪来的你就给我回哪去吧。”
夫家二十多年,生儿育女,晨昏定省,殷勤伺候,现在竟因一句错话,被婆婆指着鼻子警告,王氏委屈得眼泪啪啪直掉。
老太太摆摆手,伺候她多年的李嬷嬷忙扶起王氏将人送了出去。
接过丫环重新上的花茶,老太太捏起盖帽一下一下地刮着翻飞的花瓣,淡淡地瞥了眼地上跪着的奶嬷嬷卫氏:“咋,边境跟着昱儿待了三年,心大地管到主子头上来了。”
卫氏身子一哆嗦,砰砰磕头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跟大管家说一声,打发出去吧。”
丫环忙应了声,架起卫氏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