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一边听他说少年的情况,一边绕到少年身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小推车上,伸手给少年号了号脉。
气血瘀滞,体内寒气重啊!
心里这般想着,姜宓一撩白大褂的下摆蹲在少年脚前,轻轻托着少年的双足查看了下,号了号足脉。
比她想象的情况稍好那么一点。
起身拿浸了酒精的医用棉擦了擦手,解开少年的军装、棉衣扣子,撩起线衣、秋衣下摆,拿起一枚银针消毒后,扎入小腹的关元穴,紧接着又是一枚……
扎了肚脐上下的穴位,姜宓一手镊子一手银针地往后退了退,让何主任和护士一起,将少年的双腿移放到床上,裤腿挽至膝盖上,小腿肚那里放一个枕头垫着,双足悬空,别碰着。
一个小时后,姜宓拔了小腿、双膝和小腹的银针,并让何主任又找人借了三套银针。
消毒后排放在小铁盒里由护士端着,姜宓托起右足,一枚枚银针扎在了足面、足心和足根的穴位上,为了弹针方便,她让护士又拿了三四个枕头垫在少年的小腿肚下。
三个多小时后施针结束,姜宓垂在身侧的右手止不住微微轻颤着,双腿僵直地站不住,胳膊肘抵着床沿慢慢地蹲坐在了地上。
“姜医生?!”何主任在给少年号脉,护士跑来拉她,“你没事吗?”
“没事,”姜宓争开她的手,“让我缓缓。”
护士担忧道:“那我给你倒杯水?”
施针时跟何医生讲解了半天,她确实渴了,点点头打发走了护士,姜宓轻轻动了动腿。
“脚上的黑色没那么深了。”赵勋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看了看床上少年的双脚,问道,“姜医生,他的脚没事了吧?”
姜宓扭头朝床上看了眼,紫黑色褪了些,双足肿得越发像一个发面馒头了。
“12个小时后,我再给他施一回针看看。”
护士端着茶缸过来,希翼道:“不用截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