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挽和沃德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挤到了角落，正冷眼看着这一幕。

“哦挽，相信我，我以前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沃德尔已经皱起他好看的眉毛，漂亮的蓝瞳中充满了对人鱼的怜惜和对这种地方的厌恶。

“我相信你不会。”杨挽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一幕而感到不适。

她的眼睛穿过人群落在了摊主身后的大水缸里——被捆缚住双手的人鱼并没有昏迷，而是睁着眼麻木的打量这一切。

这不该是一条天真烂漫的人鱼所应有的沧桑眼神。

显然她经历了很多。

就如摊主所说，人鱼完美无瑕的脸蛋上并没有一丝伤痕，放在整个国家望去都属于上乘容貌。

温顺的双眸，挺翘的鼻尖，以及饱满的嘴唇，简直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

人鱼族受到追捧不是没有原因的。

可从脖子以下开始就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均匀的分布在身体上，水缸里的水都被她无力的尾巴搅动浑浊，还有一些被钩子扯开的肉粘连在鱼尾上。

让人看着就觉得疼。

杨挽越是平静，就越代表着她的怒气已经积攒到了一个无法预估的程度。

沃德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示意杨挽冷静，但也同时温柔地抚了抚她。

同为海洋生物，但凡有同理心的人在看到这一幕都不好受，他能理解。

况且作为人类的自己见到这种景象也很心痛，这种交易链就不应该存在。

正盯着人群发呆的人鱼艾米丽两眼放空，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流失，无比怀念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