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炷香前,齐影独自在庭院与乌云眼对眼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门口。魏钰笑的吊儿郎当,还时刻注意着乌云会不会冲上来给她一口。
“我其实也不想来,可师命难违啊,师姐不带你去,只能换我来了。”魏钰倚在门旁,“请吧。”
黄逸回来整三日,曲雁从未和他说过对方要见自己的消息,甚至从未提过有关谷主的任何事,她这几日看起来很忙碌。齐影本以为他可以同从前一样,可该来的总会来。
“谷主。”
他声音亦如泉水般清澈好听,黄逸站在他身前,从上到下打量了许久,面上挂着和善笑意。
“你别怕,曲雁那丫头宝贝你,不愿让我见见你,我如今也是年纪大了,总爱自作主张操心她。今日见你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与你聊聊而已。”
齐影听过这种开场白,从前他奉命保护过一个主顾,在她家房梁蹲了半年久,每次她纳了新小侍,她爹总是把人唤来,用这万年不变的话开场,再好好敲打小侍一番。
如今这话从传闻中济世仁爱的药仙口中说出,齐影竟觉得有片刻恍惚,他极快调整好思绪,按着她的意思点点头。
齐影的年龄她已从许粽儿处知晓,于是她问,“你家住何处,母父亲族是做什么的?”
黄逸看着他沉默半响,只说了一句。
“无母无父,亦无家。”
齐影竟是孤儿,黄逸蹙起眉头,身前男子表情不像说谎,虽垂下眼眸,背脊却挺直。黄逸多年来识人无数,她看着齐影缄默不语的神色,一个念头从脑海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