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逸的表情微变,她盯着曲雁看了许久,曲雁七岁跟在她身边,至今已十六年之久,除了她幼年时自己鼓捣出的一种毒,她再没说过喜欢二字。
曲雁一笑,低头看着手背道:“师母莫如此看我,食色性也,我有喜欢的男人不正常吗。还是说,在您眼中我只能与许粽儿在一起。”
黄逸眉头紧皱,许粽儿是她为曲雁挑选的夫家不假,那孩子是她自幼看着长大,知根知底的,脾气性子皆好。
可曲雁却不喜欢,就算逼着她娶了许粽儿,折磨两人一遭,最后受苦的也只会是许粽儿。黄逸太了解自己这个侄女,她面上看着有多温柔,下手便有多狠。
她沉默半响,最后妥协道:“那男子年岁几何,身家背景可清白,先带来给我看看。”
曲雁正当娶亲之际,若真是合适的,她又是真心喜欢,便趁着她回谷把喜事办了也好。
曲雁面上划过不虞,“师母是何意。”
黄逸站起身子,叹了口气看向窗外月色,她背着手,语气藏着几分怀缅,“曲雁,我知你怨我,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你,但这件事我必须替你把关。当年你父亲离世前,对我最后的嘱托,便是托我照顾你长大,再为你择一户清白男子成家,安稳度过余生。”
不求大富大贵,唯求平安顺遂。
待曲雁从师母屋内出来时,天际已泛起鱼肚白,无人知晓二人的谈话内容,但两人面色皆有些凝重。每次谈起母父,她与师母总会不欢而散,但这次没有。
秋露浓重,她回到院内时,衣衫已染了一身凉意。齐影坐在院内,身上穿的单薄,好似察觉不到这凉意一般。
“你一夜没睡?”
男人面上有疲色,曲雁见他不语,便知自己猜的为真,索性也不问他为何,拉着他便回到自己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