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寻我制一份假死药,说是受够受制于人的日子,想求个自由身,我当时听着也新鲜,便给他制了那药。”曲雁忽而啧一声,“他至今还欠我银两呢,也不知真死了还是逍遥去了。”
同样的身份,同一种诉求,前者来向她求药时堪称奸诈,而后者离自由分明只差一步之遥,却甘愿从崖边自坠。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更喜欢齐影这种人。
“我倒是好奇,你当初为何选那处山崖跳下?”
“当初浮屠楼捡到我时,就在那处村口土路旁。”齐影喉结一滚,声音莫名有几分沙哑,“我想,回去。”
他不敢奢求有个家,但也妄图同普通人一般,落叶归根。死在土路旁会惊骇旁人,那处山崖同路极近,近到齐影走几步便到了。
曲雁心中一跳,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日过后,曲雁与齐影的关系竟莫名缓和几分,许是知晓了彼此的身份,两人交谈中再没有打哑谜的时候。
齐影右手木板被拆下那日,他吃饭时竟未反应过来,仍习惯性用左手持筷,看着曲雁面上愈浓的笑意,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红着耳根将筷子换到右手。
曲雁看出他的别扭,揶揄着说要再给他绑上。她作势去抓他手,齐影竟然未躲,只茫然看向女人,分不清她玩笑还是认真,一副任人宰割的温顺模样。
曲雁笑了半响,见男人几乎烧起来的脸颊,才忍住笑意。
他虽不会生气且好哄,但到底也是个脸皮薄的男子,还是个一根筋的暗卫,逗过头怕是要沉默好几日。
曲雁轻咳两声,压住笑意:“我不笑了,你快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