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姜吟说:“这个止痒效果特别好,你抹完应该很快就好了。”
“其他地方还有吗?”她又凑了过来,大概想再帮忙检查一下。
杨舒哪里敢让她看,吓得微微侧身躲避了一下,笑着说,“没有了,就这一处有点痒。”
她看一眼时间,岔开话题,“到饭点了,一起去吃饭?”
姜吟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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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杨舒和姜吟都各自有拍摄,午饭匆匆见了一面就各忙各的。
好多天没见面,原本两人约好了下班一起吃晚饭,但杨舒的工作进度出了点问题,可能要加班到很晚,只能改天再聚。
姜吟拍摄结束的时间早一些。
回到工作室修了一组照片,五点钟早早下班准备回去休息。
幸好杨舒回来了,要不然她才没有这么早就下班的美事呢。
前段时间天天熬夜,终于能补补觉了。
优哉游哉从园区出来,她正准备打个出租,余光不经意一撇,觉得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suv很是眼熟。
定睛再看一眼车牌,她瞳孔蓦地亮起。
她哥的车!
姜吟屁颠儿屁颠儿跑过去,打开副驾的车门坐上去:“哥,你前段时间又出差了吗,连个面都没露过,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姜沛正出神,没料到她突然窜上来,拧了下眉:“谁让你上来的?”
面对这个态度,姜吟就有些不满了:“你把车停在我们园区门口,不是来接我的吗?那我自觉坐上来有什么问题?”
姜沛淡淡道:“路过。”
“切。”姜吟才不信这套说辞,“路过怎么还停这儿了,你肯定是来接我的,别总口是心非。”
她嘴角得意地疯狂往上翘。
姜沛懒得理她。
姜吟又伸出小手过去,满脸期待:“礼物呢?”
姜沛睇她一眼,微微蹙眉:“什么礼物?”
姜吟愣愣地看着她哥。
男人望着她伸过来的手,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甚至看过来的眼神像是在说她无理取闹。
姜吟急了:“你出差那么多天,好不容易回来,难道没有给我带礼物的吗?没礼物你来接我干嘛?!”
姜沛轻嗤一声:“我可没说是来接你的。”
姜吟实在被他气到了,愤愤吐槽:“果然兄妹情就是纸糊的,一捅就破!还没我们家舒舒好。”
她把戴着的蝴蝶耳钉凑过去给他瞧:“看见没有,你对我的用心程度,连我闺蜜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姜沛视线落在那对耳钉上,神色稍怔。
他随意靠在椅背上,指节敲打着方向盘,吊儿郎当道:“你就当这耳钉是我送你的不就好了。”
姜吟被她哥的话搞得直乐:“这就厚颜无耻了吧,分明是杨舒送我的,凭什么当成你送的?你俩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姜沛神色淡下来,语气略显不耐:“你再聒噪就下车。”
“……”没礼物就没礼物,怎么还凶人呢?
姜吟乖乖闭上嘴巴,安全带系好。
姜沛抬眸朝园区大门的方向看了眼,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兄妹俩回c大已经接近七点钟。
天穹染上暗沉的黑,校园里暖橙色的路灯亮着,光线斜斜落在地上,湖水碧波澄明,有情侣抱着书本漫步嬉闹。
姜沛的父母是c大金融系教授,常年住在这儿。
车子开进家属院,停在单元楼下。
姜沛没解安全带:“下车。”
姜吟狐疑地看过来:“你都出差几天没回家了,如今车开到楼下却不上去,这我怎么跟爸妈交代?”
“你别提我送你回来的,不就能交代了?”
“可是,”姜吟晃晃手机,“我刚刚给妈发微信,说是你送我回来的。”
姜沛:“……”
便在这时,单元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梁雯女士拎着垃圾出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一眼瞧见姜沛的车。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前敲姜沛的车窗:“你怎么不下车?怕家里装不下你?”
姜沛没办法了,只能将车熄火,解开安全带下车。
母子三人一起回家,一路上梁雯女士都在叨叨姜沛没有良心,居然到单元楼下还想开溜。
进了家门,又跟沙发上看书的姜禀怀抱怨:“你儿子没有心,白生了,白养了!”
姜禀怀头也没抬:“还不是你老催着他谈恋爱结婚,谁听多了想回来?”
“他都快三十了,我催催他不应该吗?”
姜沛刚走向客厅,听见这话回过头来纠正:“二十七。”
“二十七到了,三十还远吗?”
“……”
为了摆脱梁雯女士的花式逼婚,姜沛在家里吃个晚饭就溜了。
姜沛有一套复式公寓,坐落在市中心一处高档小区,距离律所十分钟车程。
他常出差不在家,卫生有阿姨定期打扫。
以前不觉得什么,今晚推门进来,莫名觉得这房子空空荡荡有些冷清。
耳边又响起梁雯刚才的絮叨:“忙工作拼事业是没有问题的,但家庭也很重要。下班回到家,能有个人陪着你说说话,肯定是比一个人孤孤单单要好的。”
平时最不喜欢他妈这套说辞,今天居然还听出感觉来了。
姜沛烦躁地揉按几下眉骨,先去洗了个澡。
睡觉前,他随意刷了刷朋友圈,看到杨舒最新的一条动态,半个小时前的。
是一张人在马路边的自拍,嘟着嘴,路灯打在脸上,表情俏皮可爱。
文字是:前几天休的假这么快就还回来了,社畜终于下班啦呜呜呜
下面有姜吟的评论:脖子上被蚊子叮的包好了没?
杨舒:好了
姜沛看着这条评论不自觉拧了下眉。
长莞最近变天,哪来的蚊子?
他点开那张自拍照,盯着女孩脖子的方向。
蓦地想起来什么,他嘴角几不可见地扯了下。
隔着手机屏幕,他指腹无意识抚上女孩好看的眉眼,忆起那晚她被压在身下,红着眼抽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