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鼎!瞧他那副病歪歪的样,一定是和他那不知羞的娘一样下贱,给人当了炉鼎!”
回家后才发现自己膝盖伤得有多重,闻瑞仰躺在床上,腿包得像粽子,肩膀也抬不起来,唯余五官咬牙切齿的灵活。
还有玄天剑宗,翻脸比翻书更快,前一晚还客客气气,此刻竟连瓶药都没给他送。
“行了行了,小点声,不是说那些仙长都很有本事,你再乱叫被人家听见了怎么办?”难掩心疼地用帕子擦了擦闻瑞的脸,一个比同龄女子年轻许多的貌美妇人劝道。
她仪态端庄,嗓音柔和,吐出的话却十分恶毒:“那个丧门星,本以为会直接死在外面,未成想又阴魂不散地找回来了。”
“可既然他攀上了高枝,你且先忍忍,没主动来家里闹,他八成对老爷还存着些渴望,等娘吹吹枕边风,定叫你爹给你讨足够的好处补偿。”
闻瑞狐疑:“真的?”
貌美妇人,——也就是闻父的正房大太太笑:“当然了,什么仙啊魔啊的事我不懂,但这庶子野种我可见得多。”
听母亲这么一说,闻瑞心底顿时舒坦了许多:攀上了高枝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没娘疼没爹教的可怜虫。
担心环境中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变故,谢玄的神识一直分散在青阳城各处,闻瑞母子的对话,自然没逃过他的耳朵。
拿亲情算计,私下里还百般嘲笑,倘若这一世的闻九再因此心伤,饶是没有天谴,他也不会放过闻家。
“怎么了?”
敏锐分辨出身旁和尚情绪的变化,闻九挑挑拣拣,从纸包里选中一块软糕:“那个剑宗大师姐来了?”
配合张口,谢玄摇头:“没有。”
这糕点是糯米做的,里头藏着甜甜的红豆,是闻九整个纸包里最喜欢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