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夏诚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比起自己,夏意会更依赖小舅舅:
因为对方从来不觉得,夏意是必须退让的那一个。
而他,在父亲与夏意争吵时选择的方法,往往都是能最快粉饰太平的一个,但事实上,他明明清楚,夏意和父亲间的矛盾,绝非短时间内能调和。
他更不该以此为理由按头让夏意认错。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大儿子帮腔,更没等到谢玄松开夏意的手,夏父冷冷:“出去!”
“凭什么?这里是我家,房产证上也有妈妈的名字,”存心让对方不痛快,闻九扬声,“我偏要住。”
夏父:“你还好意思提你妈妈?!”
闻九:“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一没偷二没抢,就因为没学金融结婚太早?凭什么,凭什么我一定要活成你和哥哥那样!”
最后一句话,大抵在原主心中藏了太久,闻九讲得格外真情实感,胸口的怨气也跟着激荡。
脚步一晃,他被谢玄拦腰扶住。
夏诚也快步上前:“夏意?你怎么样?”
执念中关于父亲的部分因得这一吵彻底烟消云散,莫名地,夏父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他记忆里那个总是努力压抑天性希望他满意的小儿子,已经闭眼离去,再也回不来了。
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感觉来得突兀,却又真实的不像话,无端失去了继续争吵的欲望,夏父摆摆手:“叫医生。”
半推半就装晕的闻九被谢玄抱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