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两亏,这具身体本就没彻底养全,加之某佛子又是个不戳不动的闷葫芦,氤氲水汽里,没两分钟,他便昏昏欲睡。
直到一双手稳稳将自己从水中托起,闻九才倏地睁眼,屈指扣向对方咽喉。
“水凉了,”裹粽子似的将人用浴巾一包,谢玄见怪不怪,“小心要生病。”
清楚感觉到掌心下喉结的颤动,闻九腰背一松,眼皮也耷拉下来,像是从这个充满掌控欲的动作中确认了对方的无害,他干脆把头埋进谢玄怀里:“困了。”
“嗯。”扣住自己命门的手逐渐滑向肩头,谢玄淡定把人抱出浴室:“吹完头发再睡。”
怀里的恶鬼骂骂咧咧:“臭和尚。”
一张嘴永远不讨他的喜欢。
呼呼——
吹风机最低档的嗡鸣里,谢玄随手挂掉了卫杨的电话。
如果闻九能看到男人此刻的眼神,他一定会惊讶,因为那当中除了明晃晃的冷漠,还有一丝终于得见天光的占有欲。
可惜他没有。
整个儿陷进柔软的大床中,黑发青年侧身拥着被子,脑袋就枕在谢玄腿上。
杏眼一合,原主的侧脸便与闻九愈发相似,关掉吹风机,谢玄垂眸,指尖虚虚顺着青年的五官隐晦描摹。
不可否认,他喜欢闻九躺在他怀里,这是旁人无法窥见的、只对他一人展露的安心。
但同时,这也意味着,闻九从来没把他当成男人。
一个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