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啤酒不够,程易还让冬子带了好几件啤酒。
赵日天和冬子坐一边,程易和裴乐坐一边,台球桌是长桌子,两头就空下来了。
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事儿,饭桌上都比较沉默,裴乐负责煮东西和捞东西给程易,连自己都有些顾不上,其实并不至于,但裴乐好像忘了自己脸上还长着张嘴,所有的东西都放程易碗里了。
要放在以前,程易完全能接受,哪怕以前程易也只是自己骗自己呢,但只要话没说开,他就可以当作不知情。
“你自己吃,别光顾着我。”程易好不容易开口说了一句话,接着又沉默了。
“嗯,”裴乐淡淡的应了一声。
赵日天坐在他们对面眼观鼻鼻观心,感觉还有些如坐针毡,裴乐越平静,他就感觉这事儿越不对劲。
一顿饭吃的安静如鸡,胆战心惊,冬子和程易是没心情说话,赵日天是不敢说话。
这种情况,酒就更没人喝了,不过也好在没人喝酒所以把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吃完过后,照常由裴乐收拾,三个人还在原位置上坐着,一根接一根的吞云吐雾。
飘起的烟雾就像是人生中的某种愁苦,还没等人看清抓住,它们突然就消散了。
消散了,不是不存在了,等某一天你再抽上一根烟,那股愁苦劲儿也就又出现了。
有的时候,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不开心了,什么都不想干,好像干什么都没劲,等到黄昏坐在床上看见透进来的昏黄阳光都能觉得这个世界无比枯燥,放眼四周,都是空荡荡的。
要不说抽烟有隐呢,这股劲儿一上来都让程易觉得这世界没救了。
什么时候,人才能坦然无比的接受自己所经历的人生,如同林媚和冬子,十年的感情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走到了尽头呢?
分开的答案往往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看着烟雾升起再散开,冬子脸上的迷茫愈发深厚浓重。
他轻轻叹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