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台球的人经常说起这个人,这事儿算不上人尽皆知,但大家多少都能心知肚明。

因为程易不爱听这些,所以在台球室里他们只要讨论到这个话题程易都会淡淡的说一句,“别说了。”

大多数人对于杨二的认知都可以归于两个字——变态,阔写一下就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哦,杨二就是那天树林里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个。

裴乐呆滞了许久,开门声传来时裴乐身体一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衣服扔到了一旁,整个人如遭雷击,从内到外麻了个通透。

他刚才在干什么?

裴乐低着头,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阴晴不定,一瞬间他脑子里略过了无数个文字,这些字成片成片的铺在他眼前,完了,裴乐反应过来那么多字其实都是完了。

玩儿大了。

他听到了程易的脚步声,“咚”“咚”“咚”每一声都能准确无误的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裴乐不敢抬头,从7岁到现在,他第一次感觉程易在这间屋里无比多余,哦不,是他无比多余。

遗憾的是他们小学并没有生物这一门课程,在长时间累积的感情在到了突然一下爆发就是顶点的时候裴乐只能用“变态”“恶心”这一类的词句来形容他所有的思想。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欲望本身是无数种情感在各种社会事实扭曲下的所催生出来的产物。

连冬子看到林媚就能哑火的人都知道告白应该说我喜欢你而不是我对你有欲望。

这个词好像从嘴里说出来就带着一股肮脏不堪的阴暗思想,令人避之不及。

裴乐把自己蒙进了被子,蒙了一头汗,连呼吸都带着一股潮湿。

他能感受到,程易还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