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兴炜的声音一瞬远了,还骂骂咧咧的。
往常这时怀野就该挂断电话了,不知为什么,他这时突然不想挂了。
“小野啊,”周菀妙柔声地笑起来,“你在吗。”
怀野半蹲在路边儿,三两个这么晚还不回家的小男孩儿欢呼着飞奔而过,一粒石子儿在他们的脚步后面落了单。
骨碌碌地,一直往道路的尽头滚去。
周菀妙听那边没声音了,试探着:“喂?小野?”
“——小野?”
“我没挂,”怀野这才淡淡地接话,“有事说。”
“妈妈也没什么事呀,”周菀妙听到他的声音了,这下喜笑颜开,“你爸爸就那个狗脾气,不要和他置气,他那张嘴里没几句好话!”
怀野没吭声。
“在北京,怎么样。”周菀妙问。
“哦,还好。”
“有地方住吗。”
“嗯。”
“在你哥哥那里?”
“他很忙,我没好意思麻烦他。”
“哦,哦,那有地方就好呀,”周菀妙也不多问了,顿了顿,还是牵肠挂肚的,“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知道吗,不要和爸爸妈妈生气了,有空来个电话,报个平安,嗯?”
周菀妙和怀兴炜在怀野的成长过程中,就是这么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一个哄,一个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