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地白了怀野一眼,接起。
怀野朝一侧吐了口烟,见她那狼狈样子,唇边的笑容很是得逞,都没平复过。
他没打扰她接电话。
走到了一旁,找了张路旁长椅坐下,抻了抻骑摩托车过来甚是疲倦的长腿,一条胳膊搭在椅背,姿态倦漫不羁。
视线却是一直在她脸上打着转儿。
从她拿捏的十分镇定温和、与刚才凶巴巴跟他说话时完全不同的口气,她因为电话对面的人发生细微变化的表情,笑容,手指因为谨慎小心而微微蜷缩的动作,怀野判断出,和她通话的男人应该不是梁桁。
昨天在oi,她也是接到了这样一通电话,发生了类似的表情变化,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是那个师兄吧。
他想。
许颂柏到了地方,忙完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她,他十分关切她,好像猜到了她去找那位律师了,问她有没有出现别的问题,乔稚晚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她看一眼坐在不远的少年。
怀野就那么懒懒散散地坐着,隔着一层烟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乔稚晚说到底不愿意麻烦许颂柏远在外地还操心她在北京的事情,她只说她正在联系那名律师,如果有问题会找他帮忙的。
许颂柏如此也不大放心她,千叮咛万嘱咐,就挂了电话。
乔稚晚把手机揣回口袋,观察了下律师事务所的方向,看了看时间,走到怀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走吗?”
“干嘛去。”
“你说呢,”她语气又平又稳,不愿与他再因为其他的多费口舌,而是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我要不是没别的办法了,也不会想到你。”
怀野眉梢微动,从她的话中读到了一丝不可察觉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