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骨头没事。
卫生间的镜子是用宽透明胶随意地贴在墙上的,碎了一半久无人修补,他洗净了手,重重喘了口气。
从镜中细细地观察自己的脸。
来回左右地看。
都给他打丑了。
他最烦别人打他的脸。
视线又一晃,便看到了身后的女人。
逼仄狭小的卫生间,她就站在他的身后,与他微微拉开了段距离,还是离的很近,靠在墙面,从镜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他与她对视一瞬。
彼此好像都在疑惑对方今晚遭遇了什么。
水流从水龙头飞速冲刷着洗手池的水泥内壁,周边都起了一层湿滑的青苔,怀野用肥皂搓洗自己的手,很用力。
乔稚晚见他用劲儿不小,提醒了句:
“你有伤口,不能那么洗。”
怀野置若罔闻,唇角弯了弯,从镜中瞥她眼,笑了:“这么关心我?”
“……”
谁关心。
肥皂在手中搓起了泡沫,更强烈的痛感便随之而来,怀野屏住呼吸的同时好像也屏住了疼痛,反复地洗了好几遍,连带着把胳膊上的血迹也洗掉了。
触碰到了伤口,他暗暗吸气。
却也一声不吭。
还挺能忍。
乔稚晚心中这么想着,也不再多说了。
再一抬眼,他双手拉起了黑色的短袖下摆,劲瘦的窄腰一览无遗,高高地把衣服拽过头顶要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