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还是起身去了卧室。
去之前他想,要是卧室的门关着,他就回来继续画画等她醒来,要是卧室的门开着,他就去看一眼她也回来。
他像是给自己留了选择,又是把选择全部交给了已然入睡的女孩。
答案揭晓,卧室的门半开半关。
蓟云暖一时之间想到电视剧里有人扔硬币决定继续走还是回去,正面继续走,反面回去,偏偏硬币卡在了地板的缝隙中,立在那儿。
他现在就好像遭遇到了这种玩笑般的场景。
蓟云暖没看到电视剧里主人公的选择,但他的选择很简单,他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门。
迟疑的时间里,他编好了借口,也不算是借口,只是过来看看她有没有醒了。
有些厚度的地毯完全吸走了拖鞋落在上面的声音,他想起之前有一次,她睡着在沙发上,他同样是踩着地毯走到她的身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偷偷地亲吻了她的指节。
那个场景至今想来仍然使他充满犯罪后自我厌恶,以及扭曲的满足和怯意。
蓟云暖不知道自己在布置房间的时候是否参考了那时候的场景,所以铺上了地毯。他不期然地想起这件事情,脚步却是无法再往前面迈了。
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他质问又嘲笑着自己:怎么,你又要伏跪在她的身前,像个低劣的小偷做出那种性骚扰般的举动吗?
你要这样去喜欢一个人吗?
他的脚步往后退了一步,落荒而逃,将被他大开着的门合得只有一丝缝隙,就如同关上了心里恶兽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