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4

灯下黑 余姗姗 2849 字 2022-10-02

章严云咧嘴乐了,眼神不正经瞅着她的身材:“你现在是有点干巴瘦,不过也开始发育了。再等两年吧,该有的都会有的。”

那语气,说得好像她很着急一样。

周琅当即憋红了脸。

这些细碎的片段一闪而过,再开口时,周珩便对着姚心语淡定的撇清关系:“我和他,只是普通的交情。我是周珩,是许家的准儿媳妇,他是程崎,是许家有意拉拢的掮客,周珩与程崎只谈交易。”

姚心语不屑道:“切,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要是被我抓到把柄,我再去董事长那里告一状,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周珩笑了,带着点不怀好意:“你最好相信,要不然那些你不希望被人知道的事,也会传遍整个集团。”

其实她这话是在诈姚心语,她根本没有姚心语的把柄,她手里只有米红的录音,而且还来不及听。

不过按照常理推断,米红为姚家父女做事,或多或少会知道他们一些事,只是姚心语并不知道米红是否将这些告诉了她。

她要利用的,就是姚心语的猜忌和担忧。

姚心语安静了片刻,又飞快的眨了几下眼,在那个瞬间里,她脑子里过了一些事,进而下意识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周珩抓住了这个瞬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姚心语却嘴硬道:“我有什么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心语啊,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周珩语重心长的开口了,还边说边朝她靠近,眼神更是深不见底,“我说,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总要有个底线吧?”

这一次,姚心语没了话,她看着周珩胸有成竹的模样,所有细微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了。

周珩这时收了笑,话锋一转,开始与她“交心”:“说实话,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你喜欢景烨,让自己的父亲为他铺路架桥,这我能明白。可是这几年你也没能和他成就好事,连个女朋友也没混上,你图什么呢?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将来集团是他的,你就能成为下一任董事长夫人?万一到头来你是为他人做嫁衣,你心里冤不冤呐。”

周珩的话恰恰说到了姚心语的痛楚,也是她一直在逃避的现实,无论她在外面人勉强如何装相,她心里一直都没踏实过。

许景烨是个狡猾的男人,他从不许诺她未来,却又让她认为他们是有希望的。

想到过去种种,姚心语的脸渐渐白了。

周珩将此看在眼里,却没仁慈的放手,而是继续捅刀子:“米红的事,受益的只是许景烨一人。等警方调查出来,许先生就会知道,她是兄弟俩内斗的一颗棋。以许先生的风格,他会认为许景烨很有手段,‘知人善用’,而许景枫就是因色误事。但是对于你们姚家呢,你猜他会怎么想?”

对待自己家人,自然是和外人不一样了。

一旦许长寻知道这件事是姚家父女办的,他一定会很不高兴,因为他们的行为直接显露了许景枫的无能,丢的却是他许长寻的脸。

他可以原谅许景烨,却不会原谅损人不利己的姚家父女。

……

同一时间,正在客厅里“闲聊”的两个男人,此时也正说到美国名人兰斯基,在二十世纪早期是相当危险的人物。

之前周珩坐在这里,程崎对姚总关心的事是一概不提,全然一副防着周珩的模样。

结果周珩这一走,程崎就提到了兰斯基。

其实在前面对话里,程崎就已经听出来姚总的担忧,如今国内正在严打,尽管很多公司背后都在搞偷税漏税和洗钱的小动作,但若是真的追究必然一抓一个准,就看抓谁了。

这一年来,别说是许长寻了,就连姚总都隐隐感觉到长丰集团似乎是被政府盯上了,这时候要是谁露出小辫子,那就会被拎出去当典型。

长丰集团也因为上了某个名单而多项业务受阻,程崎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姚总一边暗搓搓的希望程崎是个护身符,可以帮长丰集团找出另一条路,另一边方面又不免担心,生怕一个闹不好,连他都会抓进去。

当然,姚总的担心和试探,也是许长寻的授意。

程崎看到了这一层,便提到了兰斯基此人。

至于兰斯基最“传奇”的一点,不是他如何圆滑,能游走在□□和政府官员之间,将关系平衡的极其微妙,也不是他创造了“谋杀公司”,干走私,投资赌场,而是因为他一直到八三年去世,都没有因为任何罪行受过一天的□□,所有对他的犯罪指控最终都化为泡影。

也就是说,当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他干的事也极度危险,可这个人就是天生运气好,任何人都拿他没办法,十足的灯下黑。

就因为这点,很多同行都将他视为守护神,就像很多做生意的人拜关公一样。

至于程崎,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洗钱”二字,就只是说:“其实不管干哪行儿,都需要一个守护神,兰斯基就是我的守护神。”

姚总很快意会,转而又想到,程崎的路子是美国过来的,或许在那边他背后也一个“兰斯基”坐镇,否则这么一个年轻人,是如何蹚出来的路子?

姚总正想到这,程崎就轻描淡写的撂下一句:“生意上的事看上去弯弯绕绕很复杂,实际上就是简单地以物易物。那些黄金、珠宝、借记卡、股票、债券、支票、稀有货币,都是物,只要弄清楚门道,根本不需要受限于金钱的形式,就可以自由转换。”

说白了,洗钱的阴谋就是对金钱流向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