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灵雨扫过他颊面伤口一眼,心中隐隐猜到这伤的由来。
她张了张口,心中愧疚,攥紧裙子,却不知自己能说什么。
凌晔心浮气躁。
明知邹灵雨没有旁的念头,看她关心别人,他还是心中发堵。
夏丞哲点头,“她知道……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我没将你们已知道是她带走少夫人的事说与她听就是。”
也就是说,皇后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然败露一事。
凌晔不想再听邹灵雨和夏丞哲交谈,即便再不耐烦,他也径自接过了话头。
他问:“殿下,您一心为大楚百姓着想,恨不得臣能回前线力抗蛮族……可殿下难道没有猜疑过,蛮族势力变得这样大的原因,那内神通外鬼之人不是大臣,而是身边最亲近之人?”
凌晔虽未指名道姓,但联系他们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谈及的人,夏丞哲并不难猜出是谁,脸色蓦地变得煞白。
他喃喃说:“这怎么会呢……”
似并不愿相信。
而凌晔朝旁伸出手,慎言将一信封递上,凌晔将此物交给夏丞哲,“这是我给殿下的谢礼。虽写了殿下想知道的,但殿下真弄明白后,兴许笑不出来。”
“是真是假,相信殿下有更多法子可以查探。殿下,您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怎么做,才是真正对大楚百姓好。”
不直言皇后做过何事,而是给出线索,让夏丞哲自己去查自己去看。
夏丞哲展开白纸,每条事项前后还押上日期与见过的人,字迹有新有旧,足见早早就被人盯上。
而纸上那写得巨细靡遗的文字,从兵器从何处铁矿运来,经了何人之手,何时运出,清清楚楚。
他问:“北山兵器一事……是小公爷查出的?”
凌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告诉他最终答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兵器最终落入谁之手。殿下,您可得仔细去查清楚了。”
夏丞哲又一次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得了更多震撼他心神的事。
与这些相比,他原本想问的问题,似都只算轻描淡写的小事。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脸色比来时还要更加难看。
一脚轻一脚重,觉得自己脚下所踩的一切正在崩塌。
邹灵雨和凌晔目送他离去。
听了他们对话听了个全的邹灵雨问:“夫君,你这是打算挑拨他们母子双方关系?”
皇后与蛮族有来往,而夏丞哲却是最痛恨蛮族的正直之人。
若是被他发现真相,后续会如何发展,邹灵雨自己也猜不到。
凌晔却摇了摇头,扬唇言道:“不只双方而已。”
抛出一块肉,就看前去嘶咬的,还会有谁。
谈起正事后,邹灵雨态度就正常许多。
凌晔瞥向她垂在身侧的手,捞起,握在手中。
他拧起眉头,“手怎么这样凉?”
正要迈入初秋时节。
在屋里,地下有温泉水流淌,四季如春。
但出了屋外,凉意可就越加明显。
凌晔将她的小手包覆在自己掌中,顺带扬了扬下颚,“另一只也过来。”
邹灵雨伸手给他,看着凌晔垂着眸子给自己暖手,心中嘀咕。
分明他自己手上也没多温暖呢。
可邹灵雨还是没有缩回手,就任由他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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