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乘坐的轿撵里面宽敞异常,一直到席宴走进来裴沐都还是站在轿撵内。
席宴抬手,指尖触碰到他腰间冰冷铠甲,在确定人真的好好站在自己面前时,他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下。
抬手将他身上铠甲解开,这些年在外征战,倒是让裴沐身上变得更加结实了些。
面容轮廓更加分明。
“身上伤口可都好了?”席宴语气轻柔,好像在裴沐面前,他从没有摆过冷脸。
裴沐垂头看着将他身上铠甲一点点卸下的人,“好多了……”
“没事就好。”简单的四个字,夹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没人知道当初席宴在知道他被困一月,自己是什么心情,尤其是得知他生死不知。
连着一个月的边疆信件他日日都盼着能有裴沐的消息。
从最开始得知全军覆没,到后来得知没有找到裴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时候他辗转难眠,派了多少人出去找,一直到后面最后传来的消息,裴沐重伤回了军营。
他原本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这一次裴沐回来,像是比三年前还要消瘦些。
“陛下在担心臣?”
裴沐猛然握住席宴手腕,力道有些大。
席宴愣了一下,缓和了一会这才开口。
“你走时说了,你这身甲胄是我给你穿上的,自然也要由我亲自卸下,我担心我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