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赵希言伸手摸了摸团龙补子,随后负手走回座上端起茶杯润了口嗓子,“陛下的家宴,唤我去作甚。”
“许是与昨儿之事有关。”明章回道。
赵希言放下茶杯负手走到堂外,望着屋外明媚的天色,光照恰好打在了屋顶最上层的青色琉璃瓦上,“他们这一家子人心怀各异,为了一张椅子,父子猜疑,兄弟相残,偏偏还要拉上我。”
“爷若想脱身,天家又奈之若何,只是因爷有放心不下的人置身其中,爷才会甘愿卷入。”明章紧跟其后道。
“罢了。”赵希言挥了挥手,“替我去把常服拿来。”
“是。”
“就穿那一件。”赵希言指着中堂上那件摆在檀木托盘上的衮龙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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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黄昏
一双大雁从宫城上空飞过,飞向西边那一团似火烧的云层,迎着落日的余晖,渐行渐远。
夕阳斜照在宫城大殿上的黄琉璃瓦上,十个神兽耸立在奉天殿的屋脊上,注视警戒着殿底匆匆来往的官员。
教坊司奉銮领着教坊司的乐人从西华门入,绍舞与司乐钦点着人数,无误后通禀奉銮,“大人,人员无缺。”
奉銮瞧了一眼人群,舞女乐女,乐工,各站一排,旋即望着一排舞女,视线稍停留了一会儿,朝属下招了招手,“今日虽是家宴,但侍奉的都是这个天下最为尊贵之人,你们选的替补之人,可行?”
“大人,那人只看一遍便记住了所有的动作,来教坊司这些天,也派出去献舞过不少次,朝廷那些大人见了,无不叫好的,大人就放心吧。”
奉銮遂带着一众人至西华门,准备掏出牙牌时,一阵开道的吼声将他的动作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