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收敛得林九稚只看到了平静。

神情平静，嘴角平直，不笑。

不容忽视的是，五官却没那么低调，很好看，皮肤泛着冷调的白。

他也在看林九稚。

蒋之莱很明显也看到了，“延哥，我还以为路子那么野的女生会长得很粗犷，竟然是一个好看的小姐姐！延哥，你输给这样的小仙女绝对不亏！！”

季延西懒洋洋收回目光，手抄口袋里，完事后抬脚往外走，“走了。”

蒋之莱在身后喊，“车呢哥？！车不要？！”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抬手摆了摆。

林九稚看着那个方向好一会儿，钟万万才登记完过来叫走她。

——

第二天开学，九月一号。

11班和10班教室前，少年被副校长叫了一声，便收回目光走进教室。

学生作鸟兽散，唯余参天树上夏蝉还在吱吱喳喳。

11班门前还站着的钟万万和林九稚。

钟万万站在林九稚身后，小声地“卧槽”了一下，“他他他。”

林九稚点头，细声地问，“钟万万，你说，这在数学上是不是就叫小概率事件来着。”

钟万万：“啊？”

“让我来考考你，小概率事件必然发生是什么定律？”

钟万万：“啊？”

林九稚转身往教室里走，落下一句，“墨菲定律。”

-

十三中的寝室不够，允许住在附近的学生不住宿，回家上晚修。

林九稚自打上高中起就是走读那一卦。

下午最后一节课放学，林九稚在班上登记完作业，手撑在下巴上，目光望向窗外。

不远处几个高一女生跑来这边对踢毽子，笑得极其欢快。

周丽娜又叫了一声，林九稚还是没反应。

终于，在第三声，林九稚转过身来，眨巴了一下眼睛，极其真诚道，“做什么？”

“对了，九爷，这都高三了，你还不留学校晚自习的？”

林九稚直截了当地说，“不留。”

顿了下，她说，“我得去补习。”

“你这成绩补什么习啊，总分600多，你还去补习让我们怎么办？！！”

林九稚垂眸，继续登记作业，淡然道，“我哥觉得我能冲700分。”

“你哥对你好严厉啊？！不过你没爸妈，从小跟你哥相依——”

周丽娜的话嘎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偷偷打量着林九稚。

后者没什么反应，边抄作业登记，甚至还接话，“相依为命。”

“对不起啊，九爷。”周丽娜心虚道，“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林九稚浑不在意地说，“这是事实。”

不过相依为命这四个字显得她好像很惨似的，柳暗花明又一村，林振怎么也是月薪五位数的人了，林九稚其实没那么惨。

林九稚把作业登记了，该捡的作业本捡了收进书包里，背上书包，以迅速，光速消失在班级里，一阵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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