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褚源也没能知道自家媳妇第一次下厨做的东西能不能入口。
因为就在他媳妇趁瞎子之危,将他摁着锤了一顿之后,他岳父调节好心情,进了厨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对着他媳妇道:“你放那儿吧,我来。”
于是媳妇就动手熬起了浆糊,欢欢喜喜地道:“先准备一下,一会儿贴对联。”
在夏家待了半天,丝毫没有用武之地的褚源觉得这个自己可以参与,态度非常积极:“对联我来写吧。”
夏海惊讶:“可以写字?”
夏枢嗯嗯点头,自豪地夸奖道:“他不仅可以写字,还可以自己和自己下棋呢,可厉害啦!”
褚源:“……”
这种幼童都会的技能竟然让他有一丝小骄傲,是怎么回事儿?
夏海看了这个双婿一眼,心里总算舒服了些,点了点头:“不错。”
他也没说夏鸿已经帮着写了对联,而是说道:“红纸在堂屋里的柜子上,剪刀在旁边,你拿的时候小心别扎到手了。。”
“好勒。”夏枢一听阿爹肯定褚源,还让褚源写对联,顿时心花怒放,火也不烧了,也不熬浆糊了,拉着褚源就朝外跑:“我给你把桌椅拾掇出来,墨磨好,一会儿让阿爹看看你的字,写的可好啦。”
褚源被他急于献宝的情绪感染,不由得跟着他加快脚步,脸上也起了笑意。
夏枢自学会写字,就没少准备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因此动作很麻利。
他用剪刀把红纸裁开,铺在桌子上,然后拿镇纸压好,拉着褚源的手触摸红纸的位置和尺寸。
夏枢也是后来才知道,褚源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的人,那种一张未裁开的大纸写一千个布局美观、没有脏污的小字,原是褚源目盲后用来锻炼自己的。只是褚洵越长大性格越毛躁,犯错时,褚源不能上手收拾他,又怕他被王夫人养歪,就把自己锻炼自己的法子灵活运用到褚洵身上,打算磨一磨褚洵的性子。
当然,褚洵本就不是个能静下来的性子,这种法子收效甚微。
倒是褚源,通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锻炼,已经可以在目盲的情况下,写出一手好书法,连先生连连夸赞。
夏枢不知道目盲之前的褚源是怎样的惊才绝艳,就现在的褚源,夏枢也觉得满京城青年才俊,没一个能比得上他。
褚源简直太完美了!
夏枢看着褚源,不由得嘿嘿笑。
这么完美的夫君,是他的,嘿嘿!
褚源听着他贱贱的笑声,虽然不知缘由,但也禁不住跟着哭笑不得。
他伸手拍了拍夏枢的脑袋,让他站远些,省的他看不见,挥毫间不小心碰到他。
夏枢还要裁红纸,见褚源已经准备就绪,正在沉思对联,也不凑他跟前了,搬了椅子坐在桌子另一边,开始咔嚓咔嚓地裁纸。
褚源思维敏捷,不过片刻功夫,就想好了写什么,挥毫间笔走龙蛇,不过一息间,一联就已完成。
夏枢忙把他写好的对联移开,悬挂在椅子肘上晾干,然后铺上新的裁好的红纸,让他继续挥毫。
夏家房子少,小夫妻俩又配合默契,不到半个时辰,所有对联都准备好了。
夏枢把笔、墨、纸、砚都收拾好,搓着手在地上跳了几下:“好冷,我们去熬浆糊,烤烤手。”
“炒鸡蛋的火没熄,过来吧。”厨房里,夏海喊道。
“哎。”夏枢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和褚源小声咕咕:“阿爹可贤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