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杜鸿终于还是顶不住朝臣压力,让杜寰搬回东宫,当然,这里面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杜寰回了东宫以后杜鸿几乎就把一大半的政事推给了他,只要不是大事听任杜寰自己处理。虽然有白璞帮衬着,到底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终究是不够成熟。杜寰有时对着白璞抱怨一番,白璞却说杜鸿这样也是一种磨砺。
呸!什么磨砺?还不是为了他能和柳绵成天腻在一起?
杜寰不以为然,满腹牢骚,因为自从搬回东宫便没有了和白璞亲近的机会。虽说白璞还是会在早朝结束后去东宫教导他,可是不能留宿,再说东宫人多眼杂,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发现。若是那人好心不肯坏人姻缘也罢了,若是像苏文佩那样以此威胁,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杜鸿说,他们两人需得再忍一忍。
白璞还尚可,杜寰可是血性男儿,哪里能忍得了?
“啪——”
书本拍到了杜寰的脑袋上,白璞似笑非笑,“让你看书,你看哪儿呢?”
杜寰捂着头,笑道,“夫子这般好看,哪有不让人看的道理?”
“少油嘴滑舌,”白璞略有些无奈,“我且问你,《谏太宗十思疏》里魏征这十思分别是劝诫太宗什么?”
杜寰盯着书看了好一会儿,皱了眉,“夫子别为难我了,明明知道我方才没听夫子说话。”
“你还有理了?”
“那是自然,”杜寰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夫子不是常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吗?言传以外夫子还得身教才是。”
白璞哪里猜不出他的小心思,只是含笑看着他,“你果真是有了长进,都能反过来教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