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付青远觉得自从徒弟说师徒两人的生辰一起过之后,就有些奇怪。总是在他出现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看,比如他坐在那里便会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被人盯着,巡视的目光从左到右,几乎给他一种自己没穿衣服的错觉。
而每次他一回头,徒弟就会装作不经意的四处看,等他再转回头,徒弟又自以为隐晦的接着看。不时还嘴中念念有词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付青远一向警觉心重,自然对他人的目光很是敏感。在他百多年的修真生涯中,也没有人会这么没有分寸的一直盯着他看。可是现在这个盯着他看的人是他的小徒弟,虽然不知晓她要做什么,但是徒弟一定是没有恶意的,他这个做师父的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任她盯着看。最多就是尽量在房中修炼,避免徒弟一直看着他不自在。
可他这不动声色的避着徒弟几天之后,发现徒弟看上去恹恹的,精神不好,身上还隐隐有血腥味。
付青远在心中皱眉,徒弟难道是修炼出现了什么问题,还不敢和他说?或许是和她前些日子的异常有关?
在小徒弟转身的时候,一直关注着小徒弟的付青远发现了她身后的血色。果然是受伤了!付青远心中一凛,脱口而出:“受伤了怎么不和师父说?”
“哪里受伤了。”
付青远见徒弟一副为难的样子,当下觉得事情严重。徒弟毕竟还小,很多事不知道,作为师父他必须要为她负责。于是付青远直接准备自己为徒弟查看伤口,就算不能查看,用灵力探一探也好。
“等等师父!”桑落见师父伸出来的手,只能欲哭无泪的躲开了。尴尬的捂着自己的裙子,张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憋到最后也只是脸红的说了句:“不是受伤,是女孩子家都会有的,总之师父你不用担心!”
说完桑落就跑回了房里,并且许久都没有出来。这次轮到了付青远这个师父在徒弟的房门前站了许久。
从徒弟的话中,付青远得出“徒弟并不是受伤,她应当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方便和他说”的结论。
付青远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徒弟是个小姑娘,也许是有些事不太适合与他这个师父说。这么一想,付青远隐隐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做的不太对,可是究竟哪里不对,付青远也不清楚。
胡乱又随便的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筑基修士付青远,觉得自己遇到了养徒弟的第一个难题。徒弟的身体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她不和他这个师父说。
也许他应该去找有养徒弟经验的修士问问,可是他也没有相熟的修士,想询问也没有去处。曾经受了重伤自己包扎不到也能不管直接靠着毅力撑过来,在很恶劣的环境下也能野草一般坚强活着,杀人手都不抖的付青远,第一次觉得有些为难。
和师父的纠结苦恼不同,房间里正在撕衣服做月事带的桑落,尴尬的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她是徒弟啊!难道还要徒弟去教师父他老人家什么叫做女子月事初、潮吗!看着师父那张正直的漠然脸啊,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想给她看伤,真让师父看了她的“伤”,等师父明白过来,说不定师父这次会闭关十年……
恼羞成怒了会说要闭关、羞涩了不好意思了会说要闭关、尴尬了会说要闭关……除了理由单一的闭关,从来都不会换一个方式。桑落算是看清了自家师父那点心思。至于闭关的时间就要看在师父眼里那件事让他不好意思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