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河继续踏步,“我不想提到她。”她走到房间门前,手握住门把手。
在她打开门时,郁从蓉道:“那么,可以说说你男朋友的事情吗?”
云星河终于肯正眼看郁从蓉了。
为了家庭能过得更好,郁从蓉难得说了一次大实话,“星河,你现在的男朋友可能不大适合你。”
云星河认真道:“我知道。”
郁从蓉精神一震,感觉云星河大脑似乎还算清醒,有可交谈的余地。
大概还没有被彻底洗脑。
郁从蓉双唇微微开启,还想说些什么,就听云星河道:“不过没关系,因为我爱他。”
郁从蓉:“……”
云星河进入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也是巧合,绿信传来一阵提示音,云星河打开手机,是景问秋给他发来的私信。
景问秋告诉云星河,他已经到了明罗山。
云星河将手机放到床上,换上一身乡村土味风睡衣,躺在床上给景问秋发送视频。
景问秋那边反应迅速,立刻接通视频。
视频连接,云星河这边出现景问秋戴着假发后的漂亮脸蛋,景问秋那一端出现的是云星河这边躺着时的直男式视频双下巴。
云星河面无表情地说道:“宝贝,这么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一扇门外坐在客厅沙发中独自烦恼的郁从蓉:“……”有这么一个祸害,这个家要完。
她感到心情沉重。
一扇门内。
景问秋:“……师,师尊?”
云星河看着景问秋的目光逐渐犀利。
景问秋立刻道:“我也很想师尊。”
云星河:“吃过了吗?药。”
景问秋:“一直有吃。”
云星河满意地点点头,又继续说道:“你身体不好,一定要多吃药,别担心钱,我会想办法的。”
一扇门外的郁从蓉:“……”心痛到窒息。
景问秋想,身体不好和聚气丹没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不懂就乖乖应好。
云星河道:“来,切换一下镜头,让我仔细看看你帅气的脸,我好想你。”
另一端的景问秋愣了下,他看着镜头中自己放大了的脸,思考了下,将镜头切换成了调外,将整个山上景色调转给云星河看。
果不其然,他看到云星河满意地点了点死亡视角下的双下巴。
景问秋想,师尊这个角度很微妙。
不是说,绝大多数女性都会在男性面前尽可能保持最美好的外表吗?
想想从认识云星河到现在发生的情况,他想,云星河大概率没有把他当成男人。
云星河道:“我让你带的东西都戴上了吗?”
景问秋思考了下,将镜头对准云星河让他带到山上的一些铁器。
云星河道:“小宝贝,这些都是我买给你的,我想看到你从第一个开始戴在身上。”
景问秋试探性地拿起第一个铁器。
门外的郁从蓉感到头晕脑胀,所以云星河都给景问秋买了些什么东西?
门内云星河道:“对,随便你把它戴在哪里都好,在你身上最帅最美了。”
景问秋顺着云星河的话,随意找了一个位置放下。
紧接着,景问秋连蒙带猜艰难地通过云星河暧昧的言语中成功摆出了引雷阵。
云星河道:“宝贝,你看看这里,这里是我特意为你定的五星级大酒店,引雷酒店,喜欢吗?”
景问秋:“……喜欢。”他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门外的郁从蓉深吸一口气,她用一只手抚摸额头,又是买药又是买礼物,现在已经给人定上了五星级大酒店。
不行,不能再任由云星河这样下去。
门内的云星河微笑道:“宝贝,你身体不好,也只有这种地方能够配得上你,你现在这里住五天,五天后我去找你,嗯?”
景问秋:“……五天?”
云星河唇角弯起清浅不易察觉的弧度:“去吧,对我而言你是世界的中心,只有你进入,它才能称得上五星级豪华引雷酒店。”
景问秋懂了,大意就是……
他是阵心。
狠还是师尊狠。
云星河再次叮嘱景问秋好好住在五星级大酒店后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她又给景问秋发送一条私信:你多了一个小师弟,你要努力,否则你的小师弟会超越你的。
景问秋回应云星河后,立刻脱下假发、衣服后进入了引雷阵。
与此同时,云星河添加了小土豪罗斯贝的绿信。
几乎是绿信发过去没几秒就被通过了。
罗斯贝给云星河发出轰炸式消息:是师足吗?
云星河:呵。
罗斯贝:肯定是师足,这个绿信号我只告诉了师足和哥。
罗斯贝:师足,我和你讲,今天爸爸带我回到家就召开了会一,suan上我有十多个人。
罗斯贝:当时爸爸收到体示,说什么七神宗、父宗……都会来我家,都是为师足而来的
云星河看着罗斯贝错字连篇的信息,只觉这个小鬼要好好学习了。
云星河敲字:每天多学一个小时的汉字。
罗斯贝:为什么呀?是师门功课吗?
云星河:因为你错字连篇,我看着头疼。
云星河:还有,是师尊,不是师足,这种原则性的错误不许再犯,否则罚你抄字一本书
罗斯贝立刻乖乖认错:是,土弟知道错了!
云星河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朝着门的方向看了眼,设立一层隔音界,给罗斯贝发送语音。
语音很快接通。
云星河免于被罗斯贝的连篇错字污染眼睛,用语言与之对话。
通过一番交流,云星河通过罗斯贝兴奋的言语中忽然抓到了关键问题,她今天似乎……
收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徒弟?
云星河道:“等一下,贝贝。”
罗斯贝语气兴奋:“嗯嗯嗯嗯,师尊您说!”
云星河道:“也就是说,你是药神宗宗主的……次子?”
罗斯贝:“是哒,师尊,贝贝是啊!”
云星河忽然想到了云父。
她今天意外收的小徒弟是药神宗小少爷,而他的父亲则是药神宗管辖的众多种植堂的一个小堂工作,辛苦二十五年,也仅仅只是从普通员工升值为小组组长。
通过原身,她清晰地记得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
当时云父两位同事来到云家喝酒。
郁从蓉准备一桌好菜,怕生的原身躲在房间看书。
糟糕的隔音将餐厅中的对话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那一年,云父还不是种植堂小组组长,其实组长手底下管着的员工也不过六个人而已。
当时父亲的一位同事抱怨道:“那个李怀,他上面有人,听说他父亲的邻居的朋友是药神宗,是本宗,一位外门弟子的青梅竹马,通过这层关系李怀成了组长,不然哪里还轮得到他?”
“云哥,就是可惜了你,论资历,论种植能力,论对灵植的了解,云哥都比那个李怀强了太多。”
“如果不是那个李怀,能够升为小组组长的就是云哥你了。”
“现在这年头就是拼爹拼娘拼人脉。”
那时,云父无奈地叹息,他道:“这是命。”他又道,“虽说一无所有,但是比起绝大多数人,我们的工作还是很好的。”
人脉很重要。
人际关系很重要。
这就是人生。
当时的原身曾幻想,如果她拥有人脉就好了。
如果她有,那么当时云父晋升的机会就不会被他人给抢了。
从穿越初,云星河就没有将云父月一万五的工资放入眼中过。
虽然对普通人而言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但是在云星河看来杯水车薪。
作为修真者,随随便便就能赚到这些钱了。
之前云星河想,等郁从蓉和两个继妹的事情结束,至少要在云父和郁从蓉离婚后,她就让云父辞职过上养老的咸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