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额头微微渗出细汗来,长睫颤抖着,她总是在想着,大概自己永远都无法拒绝她,拒绝她对她的亲密。
......
这位名声响到跺跺脚整个市都抖三抖的军阀今夜举办的舞会很是盛大。
舞会上觥筹交错,大多盛装出席,只是一些读书人仍旧穿着朴素,似乎能感受到这场舞会暗藏玄机。
意天海站在角落,不顾周围喧哗,只是盯着舞台上惊艳四座的女人。
穿着贴身的紫色旗袍,腿侧开叉,长发悉数盘起,发上的帷纱微微遮住一侧的眼睛。
她握着老式话筒,悦耳的歌声从她唇中冒出,随着歌声微微踏着步子,一双狐狸眼含情,眼下正中的那颗小痣随着这一千多年的功德积攒变得越发明显,像一颗泪,颇有韵味。
她微微笑着,视线仿佛穿越人群朝她看来,狐狸眼弯起,不时朝她眨眼。
意天海假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唇角却小弧度地弯起来,视线遥遥望去,与她含笑的视线胶着在一起。
“意小姐,可否赏光请您一起去舞池跳一只舞呢?”
只是一道男人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微偏头,身边虚伪笑着的男人正是那位军阀,身着军装,往日里跟在她身后的军师此时却不见了踪影,颇为可疑。
她正想着对策,胳膊便忽然被人抱住,低头一看却是云意。
小姑娘正抬头看着她,装得楚楚可怜,唤着:“娘亲,爹让你早些回去。”
她立刻会意,摸了摸一一的头,点点头:“好。”
一位负责人则跟着便急匆匆跑进来,朝着一旁的男人赔罪:“将军,对不住,对不住,小的实在是没拦住,现在就把她抓出去。”
意天海闻言皱起眉,急忙抱住云意,身旁的男人却笑了一声,眼中波云诡谲:“意小姐,怎么以往倒没听说过你已有丈夫,还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将军您没听说过的可多了呢。”
“要不要一起去跳支舞?”
一道悦耳的女声忽然响起,引得男人看了过去,一看竟是端着杯酒含着笑意的云识,不禁眼中一亮。
方才他就想过去邀请了,但一曲完毕,前头太多富绅已经围了过去,他怕耽误计划于是没有行动。
此时美人主动送上门来,怎么可能拒绝。
“当然。”他笑了笑,想牵住美人的手,却被躲开,只被美人的笑迷得七荤八素,懒得再管那对母女,跟着走向舞池。
云识忍住满心厌恶,朝身后看了一眼,便看到意天海正望过来的视线,朝她投去一抹放心的笑来。
还未走到舞池,她便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戾气正在靠近,偏头一看果真是一个满身鬼气交杂的男人。
那男人走到军阀身边,军阀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一个不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云识能听得到,于是扬起一抹笑来,朝着男人道:“将军,这里跳舞太闹了,我们去房间里跳吧。”
男人闻言眼中一亮,欣然接受了。
......
不消一会,云识便在包房里将他打了个半死,走出门一看,门口的两个士兵果然已经被云意打晕了,母女俩站在门口,她拍了拍女孩的头,又笑着伸手将意天海耳边的碎发藏到耳后,叮嘱她们:“先去外面,我很快就能弄好。”
“好。”
......
本喧嚣的舞厅此时却异常安静,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带着大量持.枪的士兵将众人团团围住,枪.口首先对准那群衣着朴素的教书人。
可还未下达命令,刚才带走将军的女人便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讲话哆哆嗦嗦:“将军,将军他......”
“被人打死了。”她被吓得满脸苍白,惹得本就浑身阴沉的男人越发阴沉起来,拿着枪,让人抓住这个女人,而后带着一群士兵匆忙赶去了事发地。
可是才刚走进房间,看到死气沉沉躺在地面的军阀,整张脸便越发阴沉起来。
他感觉得到军阀并没死,可是是什么人布了这个局想引他前来呢?
思及此,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们忽然便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拉出门外,房间门猛地关闭。
蹿进房门的女人从阴影里抬起头,却是那个似乎柔弱的舞女。
男人眸光一凝,可还未反应过来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下一秒,那股比他强上太多的神力便猛地一掌击在了他的胸口。
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一道汹涌着怨气的鬼魂被击出男人体内,随即屋内竟出现了无数道诡异的铁链,将那鬼混牢牢束缚住。
阴间使者握着锁链的一端从黑暗中现身,满脸冷漠,却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即带着嘶吼的鬼魂彻底消失。
整个屋子里静得可怕,云识随即离去。
舞厅门外灯牌闪耀,她在一旁的树下找到了静静等着的母女俩,倒是云意一见她走过来,便心急地问着:“你见到阴间使者了吗?”
“她问起我了没有?”
“没有。”云识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嘲笑她:“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呢,还东问西问。”
她随即牵起意天海的手,想牵她们回家。
意天海却躲开了,问她:“洗手了吗?”
云意还在一旁抱怨:“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我问一问怎么了?”
她则觉得有些好笑,慢慢说着:“我没让别人碰到,就是打了别人。”
“好吧,回家洗完手再牵你。”
没人理云意,她便有些生气,故意大声哼了一声。
云识只好安慰她:“我看得出来,你和那阴间使者有缘。”
“真的吗?”
女孩雀跃的声音随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