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情刚刚安排好益州诸事,还没和众士兵好好庆祝这次大败魏国军队,就听细作传来消息,说是魏君攻破了交州州府长交城。
“原来魏国是虚晃一枪,实则要攻陷交州吗?”
裴宗之摇头,“估计是两头并进。”
“交州……人呢?越子衿呢?他怎么不做抵抗?”李元月诧异又愤恨。
裴宗之:“这样想来,越子衿的目标应该是我们了。”
季薄情无奈笑道:“朕已经习惯了,什么黑锅都是朕的。”
“陛下!”几人不忍地喊了一声。
季薄情却摆摆手,“放心,朕不至于因这点小事而在意,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夺回交州,以及,接下来与魏国的交锋又该怎么做?”
几人正在商议的时候,门外有士兵来报。
卢小师退出去询问,很快他就快步赶回来。
季薄情看到他脸上的神情,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卢小师:“花繁弦来报,说是打下幽州后,范丛飞带领的那支军队就不见了踪影。”
季薄情猛地站了起来。
看到陛下如此激动的模样,在场几人都免不了露出诧异的神情。
陛下与范丛飞的情谊什么时候如此深厚了?
季薄情来到沙盘前,“他在哪里失踪的。”
卢小师当即上前,指了指沙盘上的方位。
季薄情定睛一看,缓缓道:“这里离冀州好像有些近,朕记得这里是一片茫茫野山林,多是崇山峻岭。”
裴宗之眼皮一跳,“他该不会是自作主张转而攻向冀州了吧?”
玉长生:“他以前不也曾有过在草原上失踪,结果是攻打到王帐的经历吗?”
季薄情再仔细看了看沙盘。
从范丛飞消失的那个方向前行,穿过冀州便是长安城了。
季薄情睁大眼睛。
裴宗之笑出声来,“哈,这位范小将军还真是一位军神啊,如果他真的能做到的话。”
季薄情抿紧唇,也忍不住笑意,“眼下魏国所有人都盯着朕所在,魏军也都调集在西南位置,谁能想到他一个人带领一支小队就敢孤军深入,从东北角进攻。”
简直胆大心细,用兵如神!
季薄情:“不行,朕可不能拖他的后腿。”
“告知花繁弦,让他处理好幽州事物,也急速朝冀州进发,随时支援范丛飞。”
“陛下!”李元月忍不住开口,“眼下快要入冬了,东北的气温会下降的很快,届时等候军队的就不仅仅是崇山峻岭和森林了,而是数九寒冬和皑皑雪山。”
季薄情想了想花繁弦和范丛飞两人的天赋,坚定道:“若是别人为将,朕定然不会同意这个策略,不过,对于他们二人,朕很有信心。”
裴宗之:“陛下既然如此吩咐,我们领命就是,陛下有识人之能,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众臣纷纷领命。
季薄情又道:“我们这里也要来些大的,好吸引魏国的全部注意力。”
裴宗之指向交州,“魏军刚刚占据交州,民心未稳,稍稍挑拨一下,说不定交州百姓便会帮助我们赶跑魏军。”
裴宗之露出一个老奸巨猾的笑容,“若是要吸引魏国的全部注意力,倒不如我们直接进攻荆州,届时魏国应该举朝震动。”
是啊,毕竟都打到魏国属地上去了,原本背叛季薄情的大臣们,听到季薄情又打回来的消息,定然魂飞魄散。
季薄情朗声大笑,“宗之,你这主意简直再好不过了!”
“不过,臣担心的是,荆州旁的仲州乃是魏国囤兵之地,只怕他们会派大军压境,对陛下不利。”
卢小师眼神一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秋冬正是风起时,荆州多树木荆棘,我们以火攻之,裴大人应该很有经验吧?”
裴宗之含笑道:“卢将军也擅长此道。”
确定好策略后,留给季薄情的时间也不多了。
她将策反交州百姓的任务交给了崔不群,让他给玩家们发下任务。
她在长益城休整三日后,命卢小师坐镇此地,自己则带着军队进攻荆州。
……
送别季薄情那日,卢小师骑着一匹白马送了她五十里。
季薄情无奈道:“小师,你再送就要跟朕一同去打荆州了。”
卢小师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面对着季薄情,哑声道:“臣知晓,臣就在这里目送陛下离开。”
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臣喜欢陛下这样唤臣。”
季薄情看着眼前白发俊美到妖孽的男子,忍不住探过身子,在他头发上摸了摸。
卢小师一脸疑惑不解。
季薄情搓了搓手指,“朕还是有点不习惯你有头发的样子。”
卢小师脸颊骤然泛红了。
他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昔年帐中,两人合欢时,她没法抓着他的头发,可埋怨了他不知道多少次。
她还会故意欺负他,让他跪在床榻上伺候她,而她则调皮拍他的脑袋。
当时他脸皮薄,稍微激动一下就容易上脸。
季薄情便故意道:“你看看你,皮肤白,关节粉,一激动连脑袋上都泛红呢。”
真是要了命了!
季薄情一抖缰绳,潇洒笑着离去,衣衫扫过他的手背,他忍不住轻轻抓了一下。
卢小师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她越来越小的背影,快要化作了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