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级高的、技能厉害的就正面对垒,等级不高的、技能不厉害的就暗中阴险狡诈的来,抛洒石灰粉的,踹下三路的,还有直接投掷自制马匹发情药粉的。
北戎人被这伙不按照套路出牌的玩家们打的是抱头鼠窜,丢盔卸甲。
玩家们杀了北戎士兵大多数,只有小部分逃了出去,可即便是这样,也有上头的玩家们一直追在他们后面杀。
范伯兮看着这些毫无章法和纪律的军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范崇光倒是笑道:“士兵的气势他们倒是有了。”
季薄情点头,“他们有长处,也有短处,要看将领怎么用他们了。”
她看向范伯兮和范崇光。
两人早已经从马上下来,跪倒在地上,双双高举双手,手上捏着马鞭。
季薄情神情高深莫测。
范伯兮嘴唇哆嗦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陛下,臣有罪,臣向陛下请罪。”
范崇光:“臣也是。”
季薄情笑了,“若是朕不来,你们便还好好当着自己的土财主是不是?”
范伯兮:“陛下,并非如此,臣……臣并不是,臣早就想要见陛下了,只是凉州一直战乱,臣派出去的人每次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凉州和花州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东南,乱世中,这一段路确实不太好走。
范伯兮越是着急,便越是嘴笨,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焦急地看着旁边的儿子。
范崇光朗声道:“陛下,我们都知道自己犯的错,请陛下责罚。”
季薄情:“你们是真心悔过?”
范崇光挺直脊背,“当然,凉州是大周的凉州,范家也是陛下的范家,为君之臣,为国之民,我和父亲都做的太差了。”
范伯兮大吼:“请陛下责罚我们父子二人吧!”
季薄情看着他们手中还沾着血的马鞭,还没有等她做出什么,裴宗之先站出来。
“你们这等不忠不义之人,竟然还要请陛下原谅?”
裴宗之用眼神示意季薄情。
季薄情叹了口气,转过身。
裴宗之立刻道:“惩处你们二人,何必需要陛下,我就可以代替陛下动手了。”
说着,他动作极快地抢过两人的马鞭,狠狠地抽向他们二人。
季薄情立刻转身,“住手!”
裴宗之却仍旧没有停手,一鞭鞭“啪啪啪”抽在两人的肩膀和脖颈上。
季薄情猛地踹了裴宗之膝盖后一脚。
裴宗之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季薄情怒道:“谁让你自己胡乱动手的!范伯兮仍旧是我大周的凉州王,岂是一般人能够随意冒犯的?范崇光也是世子!”
裴宗之低下头,战战兢兢。
季薄情又踹了他一脚,“滚下去!”
裴宗之只得灰溜溜下去了。
季薄情转过头,正对上范伯兮感动的热泪盈眶的脸。
仅此一次,范伯兮和范崇光简直感动的恨不得当场痛哭,愧疚和难为情简直让两人抬不起头来。
她无奈叹气,“范伯兮,你对朕不忠,可朕还记得你的好,朕当年非要看你身上的伤口,你数着身上的伤口告诉朕它们都是怎么来的,朕记得你身上所有伤口都是为了保卫大周而来的。”
“陛下……”范伯兮一阵哽咽,眼泪更是含在眼中。
季薄情扶起了他,又扶起了范崇光。
范崇光只偷偷看了她一眼,就不敢再细看。
季薄情拍了拍范伯兮身上的草屑,“朕再给你一次为朕效力的机会,只是,你不在是凉州王了。”
范伯兮再次跪下,“臣愿意,陛下,臣愿意啊!”
“就算是当一个伙头兵,臣也愿意继续为大周效力,为陛下效力。”
季薄情看向范崇光。
范伯兮拍了范崇光一下,范崇光才回过神。
他当即叩首道:“多谢陛下给臣戴罪立功的机会。”
季薄情露出满足的笑容。
……
夜晚,季薄情等人在草原上扎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