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人美一边与他交流,一边接近他,手指慢慢隐藏在袖子里。
那人丝毫没有怀疑高高在上的越国皇帝会对他抱着什么不好的心思。
吴人美站在那人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麻烦你走这一趟了,朕若是回宫了,一定会给予你的家人补偿。”
那人一脸傻乎乎的笑容,“我没有家人,我从小就被裴家从人牙子那里买来,早就记不得家里是什么情况了。”
吴人美温和一笑,“原来是这样。”
他袖中刀锋已经外露。
季薄情突然道:“等等,我要问一些事情。”
吴人美立刻收回刀子,看向季薄情。
过了半晌,他笑道:“好,先生问吧。”
季薄情转到门房侍者的面前。
门房侍者一脸疑惑地打量她,不知道她是谁。
季薄情笑道:“裴宗之既然那么厉害,应该跟你说过我吧?”
门房侍者:“我只知道您是一位贵人,剩下的老爷没有多说。”
季薄情蹲下身,与一直坐在地上的门房目光平齐。
吴人美歪歪头,神情不解。
他不明白季薄情在这里跟那人废什么话。
季薄情按着那人肩膀,躬身,低声问道:“你近来见过什么不同的人,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门房侍者挠挠头,“没啊,除了一个晚上,府中差点进了小偷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哦,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我曾经看到了老爷在书房中烧什么。”
吴人美立刻神色一变,“在书房中烧东西?你可看清他烧的是什么?”
门房侍者连连摇头。
季薄情:“上面写了字?”
门房侍者点头道:“写了啊,那些字可真是难看。”
吴人美冷哼道:“你才懂得几个字,竟然敢点评裴宗之的字?”
门房侍者:“可是,真的很难看啊。”
季薄情轻笑一声,“难看到何种地步?”
门房想了想,忍不住道:“就像是生了病的庄稼似的。”
吴人美简直为他的无知笑出声了。
季薄情却想的更多,“哪种生了病的庄稼?”
门房侍者:“就是小麦啊,变成畸形的小麦。”
就连季薄情也一时难以想到变成畸形的小麦是什么样子的。
吴人美:“别耽误功夫了。”
季薄情真的很想弄明白这里藏了一件什么事情。
因为,事到如今,此人是必死无疑了。
若是此时,将此事从结果往前推,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结论——
裴宗之倒像是故意让他来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