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同时摇头,哪里会想到守边的环境改善这么多,有地窝子、有围着地窝子的一圈暖墙、有煤饼炉子……能够用冻肉和干粮煮个稠稠的粥,里面撒点捏碎的干菜。
“不过……”好日子过着,老边军没有忘记职责,他拧着稀疏的眉头说:“一道道烟柱不是暴露了咱的位置,明晃晃地告诉鞑子布防线?我一直不放心,唉,踏实日子我过得其实一点也不踏实,就怕那群疯子又和那年似的,冬日里犯边……”
“我觉得,我们都想到的,王爷会想不到?”给弓箭缠麻绳人放下绳子如此说。
老边军看向他,“怎么说?”
“我不知道,说不清楚,但咱的烟柱已经升起了半个多月,鞑子要动早就动了,会等到现在?”
“这……说不定在等?”
“等天寒地冻,更加冷吗?”
草原的冬天一日冷过一日,他们常年戍边,不懂兵法却也看得懂天时,不趁着天没冻透的时候扰边那就不可能再来了。他们戍守着,是以防万一,毕竟他们不是鞑子,不知道鞑子的想法。
冰天雪地里,天看着仿佛更加高远、地看着仿佛更加辽阔,无边无际、一览无余,冰冷的空气干净极了,吸一口就和往肺管子里扎刀子一样,冷冷冷。一道道青灰色的烟柱,成了天与地之间的桥梁,是人间对天空的倾述又像是神明对地的眷恋,烟柱在边防线上构筑了一道蜿蜒的墙,怎么就知道哪个是真的布防哪个是假的诱饵……假亦真时真亦假,虚虚实实,玩的就是心跳。
鞑子斥候远远地看着几十道冲天而起的烟柱,心里面莫名惊慌。
手放在胸口,他喃喃自语着,“长天呐,幽州的那个宁王究竟弄了多少人在边防线上?”
没人能或者说是没人会告诉他答案的。
·······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冰雪消融,土地松软。
新的一批种子种下,开始萌发生机,蓬勃生长。
田庄里,教舍旁边的办公室内,看着书的杨久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现在几月了?”
小甲立刻说,“五月了。”
“几号?”杨久追问。
小甲明白杨久说的啥,他很自然地说:“五月廿八了。”
“二十八了啊,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的这一年又过了小半了。”杨久放下书,撑着下巴颏说,“一月大,二月小,三月大,四月小,五月大有三十一天,差不多还有五天呢。”
“公子,是说自己的生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