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裴母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喻纾喂着她喝了药。
喻纾迟疑地道:“娘……”
裴母问道:“可是有事情和我商量?”
喻纾轻轻点了点头,“娘,您觉得咱们搬去县城怎么样?”
“刘老板今个提起了这件事,搬去县城,一来,方便我和品珍阁做生意,二来,我们可以盘下一个铺子,做些小本生意。第三,再过几个月芙儿和枝枝该及笄了,林儿也该说亲了,去县城,挑选的机会也更多些。”
裴母不是不知变通的人,“阿纾,你是个有本事的好孩子,不管是开绣坊,还是做其他生意,你在县城开个铺子,生意肯定不会差。你要是想去县城,娘支持你。”
“逃灾之前,我们裴家也在邻县县里住,村里好是好,但也有许多地方不如县里方便,除了做生意,读书看病也更便利。就是你手里的银子够不够?要是差一些,我给你垫上。”
“娘,银子是够的。”喻纾笑着道:“我想着,最好是能买一个带着院子的铺子,这样,您也能跟着我过去住。”
和刘绍合作卖牙签,喻纾一个月可以拿六成,大约有一二十两银子。如今又是卖扇子的好时节,团扇的两成,喻纾可以分得二十多两银子。
现在,喻纾手里的积蓄有二百多两,买一座宅子绰绰有余。
喻纾是女子,裴母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县城,便是裴母不去,也要找个人陪着喻纾。
裴母道:“我要是去的话,那你可不能不让我出银子。”
喻纾笑吟吟地道:“娘,您是长辈,我做儿媳的,该孝敬您才是,怎么能让你出银子!既然娘同意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经过近两年的相处,在喻纾的心里,裴母不只是她的婆母,更是她家人般的存在。
既然是一家人,就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话虽这样说,但裴母打定了主意要给喻纾贴补一些。
等喻纾回去屋子,裴母把装银子的木匣拿出来,这里面都是裴渡给她的银子,她没怎么用,等喻纾买了房子铺子,她就给喻纾用。
刘绍的动作很快,没过两天,他就看中了几间合适的铺子。
他派伙计来云水村,“喻夫人,您要的前铺后院,说实话不是很多,城西有两间适合的,但屋子有些小,你们这么多人住不下。”
“屋子太小肯定不行,我们人多。”喻纾道:“若宅子和铺子距离不远,也可以。”
伙计道:“这样的,倒是不少。”
买房子是大事,留高氏在家看家,喻纾、裴母还有裴森直接去了县城。
喻纾先去看了城西那两座前铺后院的屋子,确实如伙计所说地方太小。接着,喻纾、裴母等人又去看了其他几间宅子。
但找到合心意的也不容易,有些宅子年头不短了,搬进去之前还得大修缮一次;有些临着街太喧哗,又有些位置太偏僻。
一连看了几个都没合适的,喻纾想了想,问道:“小哥,有没有适合读书人居住的宅子?”
伙计指了一下,“喻夫人,前边不远有个梨花巷子,离县学不远,有很多县学学子就在那里住,有些是买的宅子,有些是租赁的。环境很是幽静,就是价格有些贵,也很抢手,不知道有没有要往外出售的宅子。”
喻纾道:“过去看看吧。”
价格贵一些不是问题,让喻纾动心的是这梨花巷距离县学很近,到时候无论是做生意还是租出去,都能赚一大笔银子。
梨花巷子口种了几棵郁郁葱葱的梨花树,粉墙黛瓦,青石地面宽阔,一排排的院子整齐干净,环境十分幽静。
这里的宅子确实不错,当然,价格也很不便宜,一座两进的宅子就要一百二十两。
“乖乖,一百二十两!”喻纾、裴母回到家,把情况说给家里其他人听,高氏长大了嘴巴,不由得叫了出来,“这可真不便宜啊!”
喻纾点头,“是不便宜。”
高氏又道:“那铺子要多少钱?”
“有一间铺子位置不错,那铺子的原东家也愿意卖给咱们,可今个他突然反悔,把铺子卖给了别人,因为别人出价更高。”喻纾道:“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铺子,铺子暂时先不买。等去了县城,多的是时间盘一间铺子。”
裴母接过话,“是啊,铺子不急。”
“这样啊!”高氏“啧啧”了几下,“那一座宅子就要一百二十两,这可不是小数目,盘一个铺子也得几十两,下来就要不少钱了。”
“梨花巷的宅子有升值的空间。”喻纾看向高氏,“我打听过了,前年有一家人买了梨花巷的宅子,大嫂,您猜猜两年时间涨了多少?”
高氏忙道:“多少?”
喻纾比划了一下,“五十两。”
高氏狠狠吃了一惊,“我和大郎辛辛苦苦摆摊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那一座宅子摆在巷子里啥也不用干,就涨了这么多?”
喻纾解释道:“跟朝廷征兵有关,有功名的人可以不去从军,这两年来,很多人家把家里孩子送去了学堂,学堂多了不少学子,周围的宅子和铺子也跟着受益。而县学是整个县城最好的学堂,水涨船高,梨花巷的房子也贵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