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钦,让赵家感受到威胁了吗?
赵韫坐起了身,他穿着雪白的中衣,如墨长发似瀑,凤目绝艳,月色清辉下他的眸光潋滟着,柔柔地向傅闻钦看过来。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傅闻钦很难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她几乎全程都在盯着赵韫看。
这夜过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获得大慈大悲的赵韫首肯,能这样看着他睡觉,能多看一分是一分。
“为什么不?”
傅闻钦从不对赵韫有所隐瞒。不管什么事,只要赵韫问了,她就会说。
前提是他问的话。
“你不怕...我去陛下面前揭发你吗?”赵韫握紧双拳。
京中的一些传闻,他听到了。
早在漠北战报抵达的时候,他就听说了。
军中传闻,新封的卫将军是个冷面煞神,叛军的大多数人全是她杀的,武艺之高绝令人叹服。
饶是如此,赵韫还是不觉得这个女人害怕,他从心底里,还是无法将这个女人和那些传闻对应起来。她明明很温柔,从来都没弄疼过他。
啊,除了初夜。
初夜的血,是赵韫竭力留下的。
只留下了那一滴,落在雪帕上。
其余的,在刚出来的时候,被傅闻钦舔干净了。
微凉的触感,很轻柔,刚好能缓解他的痛意。
赵韫细细回味着,不由并拢修长的双腿,将被子一下蒙过头顶。
傅闻钦不知道赵韫又想起什么,把自己藏起来,她斟酌着字句,缓缓回答:“你不会这样。”
“傅闻钦,当初为什么选我?”赵韫的声音闷闷的。
“不是选的。”傅闻钦眸底暗沉如波,“只能是你。”
这句话中的含义,赵韫根本没有听懂。他以为是傅闻钦怀有着什么目的,这个人选非他不可。
这种目的的很大可能性,是针对赵家。
平心而论,赵韫对赵家并没有什么感情。因为赵家对他和他的父亲都很苛刻。但那里是父亲唯一的容身之处,当初父亲为了嫁到赵府,私自交了身子,已和王家决裂了。
王家书香门第,是绝不允许有这样不守私德的男人在的。
所以十几年了,父亲从未回过门。
很多时候,赵韫会想,他可怜的父亲会不会很后悔当初那样的选择。但是父亲跟他说,本来是很后悔的,后来有了阿水,就不想后悔了。
赵韫也在想,他当初拼尽全力表现自己,入了宫,今后会不会后悔。
直至发生了这样的事,赵韫才明白,是会后悔的。但是后悔没有用,一切都是注定的。
床上没了声音,傅闻钦等了等,以为赵韫睡了,但她看见赵韫用被子蒙着自己的脸,担心他呼吸不好,于是起身去揭赵韫的被子。
刚把被子从赵韫脸上拉下来,傅闻钦发现他醒着,一对乌溜溜的眸子亮晶晶的,无声地看着她。
傅闻钦一时难忍,俯身吻在他的唇瓣上。
赵韫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显得十分乖巧,让人忍不住要猜他心里在想什么。
粉润的唇瓣很软,刚亲了几下,就润出几点湿意,傅闻钦舔舔干净,不由将手徐徐摸进被子里。
“不可以这样。”男人出声阻止。
于是傅闻钦又把手收了回去。
她手足无措地跪在床上呆愣着看了赵韫一会儿,便又开始亲他,躺在赵韫身侧,隔着被子将男人抱紧。
赵韫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被傅闻钦抱着,只准傅闻钦亲他,不准摸他,只准亲嘴,不准亲其他地方。
天亮的时候,傅闻钦才准备离开。
赵韫还乖乖睡着,她轻轻摸着赵韫的头发,在男人额头上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出门。
今日的早朝,她也没去,此刻准备直接去见舒眷芳。
“你这时才来,刘琦都把什么都做完了!”舒眷芳显然震怒,埋怨地看着傅闻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