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侍君清冷如玉,高洁如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傅闻钦漠然回复。
王雪茗被说得喉间一哽,面上轻易浮出一股愧色。
但是,他怀疑赵韫是不应当,他很相信自己儿子的为人,但拒他所知,他这儿子好像......不怎么清冷,也......谈不上高洁罢......
清冷如玉,高洁如月,这真的是用来形容阿水的词吗?
王雪茗深深地怀疑着。
事已办成,傅闻钦不打算再在这里闲耗,眼下时机尚早,她想回将军府再做一套琉璃,再去促织坊拿衣服。
晚些时候下起了雪,戴着薄薄的晚霞,使得落雪看起来也没那么寒冷了。
罄竹是个操心的,仔仔细细给赵韫穿好厚衣服,又揣了手炉,打了纸伞,二人才往椒兰殿去赴墨君的宴,留白梅和滚滚看家。
“白梅还是那样,不喜欢与人交往呢。”路上,罄竹感叹道。
“他幼年本是哑巴,现今这样,已十分不易了。”赵韫轻笑。
白梅和罄竹,是他十岁出头的时候,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那时这两人才五六岁,罄竹是个小哭包,那人贩子凶煞,越凶他他就哭得越厉害。
白梅却是个哑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都不看那人一眼,等那个人贩子转过了身,白梅又用他极度仇恨的目光盯着她的背脊。
彼时父亲正在店里买药材,赵韫跟父亲一起出门,坐在小凳子上看了好久那些被拿来卖的孩子。
他觉得罄竹和白梅最有意思,于是就把他们带回了家。
“养人可不是养猫儿狗儿,阿水既然买了他们,就要好好对他们,知道吗?”父亲没有反对,温柔地嘱咐他。
赵韫点点头,多年来对罄竹和白梅一直以亲人相待。
椒兰殿有个亭子,飞檐翘角,有桌有椅,颇为宽敞,今日又不很冷,茶会便被办在这里。
墨君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估计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现在还很安全,他也乐意来外面走走。
赵韫到时,徐扬已经坐在小亭子里等了,看见他来便温柔地笑:“快来坐坐,这桌子底下有个小炉子,暖和得很。”
赵韫笑笑,上前和徐扬坐在一起,轻轻摸了摸他的肚子,才道:“其他人呢?”
“就你离我最近,那些估计还在路上呢。”
想了想,赵韫问:“诚君今日也来吗?”
徐扬点点头,“来的,这几日陛下都不怎么宣寝了,大家都闲着,我才想请大家过来坐坐。”
赵韫暗想,这一连一个多月,陛下都宿在他那儿呢,看来陛下是真的没对外说,她晚上去哪儿了。
不多时,宫里其他几个后君都接连来了,贵君刘慎也在主殿,走在最前面。赵韫今日才算真切见到这位贵君的面容,他五官偏于英挺,点着朱脂的唇偏厚,但不至于难看,只是恰到好处。
刘慎笑:“让我看看是哪个大着肚子的不肯安生,还要办这许多的累赘事。”
徐扬坐着,回一句:“哥哥每次来,不说我一句,心里不舒坦吗?”
这二人感情似乎很好的样子,赵韫心想。
徐扬坐着,他却不得不起身行礼,对刘慎欠身道:“见过慎贵君。”
刘慎看了他一眼,又对徐扬说话:“你什么时候认了个这样标致的弟弟?真是片刻也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