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正寒同样说出“祝她好运”,一半诚心,一半假意,统统覆在事不关己的漠然之下。
这是真切的祝福,也是虚无的礼节。
此时,苏见青终于顿悟,在最开始的开始,她们从青隐寺下山,苏见青捏着那枚留着他的电话的卡片,满脑子纠结于要不要给他致电。
而王盈乔却苦口婆心地告诉见青:这个男人是真正的坏人,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苏见青认为她的话有些荒唐,因为他的品德很好。
事到如今,她才能悟出一点真谛。真正的坏人是什么?他不会让你堕胎,不会将你封杀。但你沉溺于他的温情,总有一天,坠落于无声,尸骨无存。
苏见青不由打了个寒噤。
祁正寒按着她的肩膀,“怎么了又?”嘲讽她:“成天乱想。”
他在海城也有房子,建在海边,睡在卧室里,即便门窗紧闭也能让她听见海浪的轰鸣——那不只是浅浅拍打,而是伴随着咆哮与呜咽,像有人在哭。苏见青没有住过海边,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她做了噩梦。
她一身虚汗醒来,祁正寒抚摸她发热的额头,安抚她惊魂未定的心绪:“实在不舒服我们去住酒店。”
苏见青努力平复着呼吸,去看远方的灯塔。
凌晨三点,他紧急陪她换了住处,一直到她安下心来入睡,晨光已经溢上海面。
翌日休息好,到了晚上,他们去山庄泡温泉,庄园的占地面积三千多亩,温泉池卧在郁郁蒸蒸的翠色山间。苏见青好奇问他这里为什么没有人。
祁正寒坏笑了下:“你猜这里为什么没有人?”
苏见青冷白色的长腿沉入水中,她看着沉蓝色的天际,淡声说:“我做了噩梦。”
“什么噩梦?”他礼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