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补了一下口红,将盖子扣上,看向祁正寒:“你叫他什么?”
祁正寒答:“叫培文。”
“那我随你?”见青抿了一下唇,将添加的唇色晕开。
他偏头看她一眼,视线落在她饱满的淡粉色唇瓣:“你叫陆老师吧。”
“陆老师,”苏见青垂眼,喃喃学了一遍,又道,“好生分,叫培文哥好不好。”
祁正寒轻轻一笑,纵容道:“行。”
出门时是黄昏,她穿淡绿色的长裙——因为祁正寒说她穿绿色很美,抵达时已经入夜,几分寒气入侵,薄薄雪纺布料显然不够御寒。
祁正寒下了车,将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她说谢谢,口齿含糊,被冷得牙关紧缩。
他用手指轻轻贴了一下她凉凉的脸颊,而后手掌按在她的肩膀,带着苏见青往里头走,又微微倾身挨向她,安抚她说:“不要怕,他人很好。”
“嗯。”苏见青点点头,与他一起跨入门槛。
茶楼雅名听雪斋,远离风月,有些闲人雅客的清净。门前门内也没有排排站的侍应生。踩着老旧阶梯上了二楼,她嗅到浅淡的沉香气味。廊上培雍几盆好花,是国色天香的牡丹。
陆培文彼时正坐在茶室里接待他的上一位客人,祁正寒和苏见青在门口侯了一会儿。
陆培文听见动静,伸长脖子看了一下站在走廊的人,于是三言两语结束与客人交谈,尽快将人请走。
被邀请过去喝茶,祁正寒倒没急着往里面走,他倚在门框,看着陆培文,对待老朋友的姿态随意散漫:“人给你带来了,看看给我们家姑娘演个什么角儿。”
陆培文迎过来,看了看苏见青。
“我记性不太好,我们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