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被茶楼的主人从房间里喊出来,似乎有什么忙要他帮。
他白吃白住了好几天,本来也无事可做,便跟着去了,那里有一个人,一瞧见他便挪不开眼,一直盯着他看,眼神虔诚又炙.热。
他以前也见过相同的,在他的领地,信徒们和被他帮助的人眼神都是一样的。
他只当是几万年后的信徒漏网之鱼,亦没当回事。
那人带他回了一个宅子,奉他为主人一般,姿态卑微,给他提鞋脱袜,亲吻他的足尖,谁说他一句闲话,便将人赶走。
他住的那个院子也无人踏足,只有他一个,和那个男人。
再再后来,那个男人引他见了一个筑基期,筑基期将他带走,半路又送去了另一个地方,初一进门,他便察觉到许许多多带有觊觎的眼神盯着他。
后来趁着筑基期和一个女子交流时,有人摸进了安排给他的房间。
彼时他就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那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攥住他一只脚腕,褪下他的鞋袜,往他裤腿里摸。
他终于起了心思,夺了那人记忆,学会了这个纪元的话和字,晓得了前因后果,没有一个人带有善意,全都是有目的的。
他躺在床上,又一次开始想不通,仇报了,人也不想活了,究竟为什么让他从几万年前到了现在,就为了让他被骗吗?
他无处可去,所以并没有走,依旧留在那个清倌,心情好时,随着老鸨折腾,心情不好,便窝在床上,哪都不去。
期间一直有人听说清倌来了个新花魁,不断有客人爬他的窗,偷溜进他的屋子,想用强的。
有的含蓄一些,下药,有的用迷.香,有的直接便闯进门,迫不及待将他用绳子绑起来,还有些急不可耐拉开他的腿,架在自己肩上。
那些人没有一个成功的,也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清倌。
老鸨本来打算养他半年,改变他的样貌,叫他更受欢迎,拍出更高的价格,然而低阶的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所以他还是那副模样,老鸨没办法,只好将他低卖。
他被一个对他评头论尾,不断讨价还价的女人拍下。
那个女人像去菜市场买肉一样,拼命在他身上找着瑕疵,说人家的肉如何如何便宜,他这身拆了骨顶多百来斤,值几个钱?
老鸨说不过她,再讲下去怕她真的给他拆了骨论斤买。
他最终被那个女人带走,行去偏僻的角落时,他想动手,但想想自己无家可归,便又犹豫了。
他准备等那个女人带他回家,有地方落脚后再杀了那个女人,但那个女人突然告诉他,只是权宜之计,并非真的侮辱他,拿他当肉买。
那个女人还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了他,严严实实裹着他身上胭脂气息十足的衣裳,不叫旁人嘲笑他青楼出来的。
那个女人就这么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回了家,没对他做什么,不图他的样貌,也不图他的身子和修为,将他当个普通人类养着。
他什么都不会做,能干的也只有跟着少女时刻保护她。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老天爷让他来这个纪元的目的。
“上辈子我蠢,为天下苍生而活,这辈子我只想为一个人活。”
孔羿一掌对去,少年没想到他用武技,紧急之下回防高地接不住,连连退了好几步。
“你现在就是在走我的老路,总有一天你也会后悔的。”
他字字铿锵,句句千钧,“天下不配!”
“世界不配!”
“苍生不配!”
“万千生灵皆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