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来吧。”霍谦带着星宝去书房,培训机构的大人课程,霍谦也抽空去学过,但始终没有方鱼这样时时刻刻陪着孩子,给孩子做训练来得熟练自然。
“星宝,这是妈妈。”霍谦拿着方鱼的照片,生硬机械地教星宝说话。
星宝还在兴奋期呢,哪里能静得下心来听霍谦的话。他根本就坐不住,跳闹着在屋子里打转。
霍谦无奈,只能任由他去,星宝在屋里自娱自乐,霍谦则找到了方鱼给星宝做的记录手册,整整一书架,全是星宝的生活点滴。
霍谦一页页看,孩子刚接回来,身上都是淤伤,胆子小的可怜,躲在柜子里不肯见生人。不喜欢陌生人的触摸,直到几个月过去才接受家里人。喜欢橙子,橙子味的香水、糖果、糕点,他都很喜欢。进了幼儿园,明白了工作日和周末的意义。
他翻到最后一页,方鱼的评价是,虽然闹腾,但一直是个可爱的小朋友。
霍谦看着轻松自在转着圈儿的星宝,已经想不起来孩子刚被找回来时是什么样子了。而这一切,都是方鱼在付出,他身为孩子的父亲,在这个过程中整整发挥了什么作用呢?
霍谦的思考还没有结果,星宝的兴奋期已经结束了,他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来拉霍谦的手,让他带他去洗漱睡觉。
洗漱完,星宝穿好衣服,霍谦接着带他去日历海报下打勾。
这件事他已经从方鱼的记录手册中看到过,知道这是孩子睡前必备项目。
孩子软软打着哈欠,乖巧的不行。霍谦看着他,心里也软乎地不行。
这是他的儿子,软萌可爱,天真稚嫩,惹人疼惜。
但很快,生活就对他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霍谦带着孩子到了日历海报前,拿了水墨笔给他,星宝握着平日常用的黑笔,正要在海报上打勾时,无意间瞥了旁边人一眼,手下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今天陪他来打勾的人,居然不是方鱼。
星宝手下的勾子迟迟未能画下去,霍谦疑惑,问他:“星宝,怎么不画了?”
星宝一把推开霍谦的脸,转过身四处寻人,脚下又开始跺地,如果方鱼在,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星宝的焦虑。
但此时陪着他身边的是霍谦,理论知识再丰富总是比不上实践行动,所以霍谦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劲。
霍谦又问了一遍:“星宝,怎么了?笔不出水吗?”
星宝又困又累,迫切希望躺回床上睡觉,偏偏陪他打勾的人不是方鱼,打破了他的睡前规则。
熟悉的规则被打破,小孩虽然困得能倒头就睡,却迟迟不肯进入下一个进程。
霍谦想不通,只能笨拙地去哄他:“星宝,乖乖啊,画了勾勾,怎么去睡觉啊?”
想睡,但是事情(打勾)没做完,星宝越发烦躁,霍谦还在他耳边嗡嗡吵。
他身体不舒服,心里也不痛快,自然而然要闹出点动静了。小孩手里的水笔一扔,对着霍谦的脸就是一巴掌呼过去。
霍谦都被打蒙了,哪有孩子对着老子的脸扇来呼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