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淳朴的瓜族人不习惯将报恩总挂在嘴边,他们更愿意付出实际行动,比如好好照顾阿岑坐月子,各处搜集好东西给她补身体,把她的儿子当成自己亲生的疼爱。
就在瓜族人满心欢喜筹备孩子的满月酒时,阿岑走了,第一个发现的人是瓜禾。
清早,他像往常一样给阿岑送早饭,远远看到从瓜湖中心飘出来一个小木船,看着没人,却隐隐传出孩子的哭声,意识到不对的瓜禾赶紧跳上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靠过去,里面是一个襁褓和一封信,上面写着阿岑为儿子取好的名字:瓜恬和甜甜,她希望儿子做一个齁到人心坎里的小甜瓜。
阿岑说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离开,恳求瓜族众人帮自己抚养儿子长大。日后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回来。
这一个日后,十多年过去了,瓜恬如母亲的期望,越长越甜,阿岑却依然杳无音信。
瓜族人把瓜恬照顾的很好,为了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瓜恬七岁那年,全族人从山里搬到了山外,买下整座山在山脚处建了瓜村,然后走上了种瓜致富之路。
瓜族人人如其名,种瓜技术了得,出产的瓜个个皮薄个大,沙甜多汁,在村长的儿子瓜禾的精心经营下,短短几年间,便垄断了整个中京市极其周边城镇的瓜果市场。
如今的瓜村虽然叫村,实则家家户户住着小洋楼,开豪车,屯黄金,腰包鼓得发胀。
村里现存一共一百零一户人家,每家每户都抢着给瓜恬发零花钱,起步四位数。刨除逢年过节被硬塞到兜里的大红包和压岁钱,瓜恬的个人账户每个月都会进账至少二十万,只是以前的小哭包向来低调,从未展露过自己的经济实力罢了。
随着瓜恬落座,以他的餐桌为圆心,方圆三米之内秒变真空地带。大家都不敢离他太近,生怕被巴天浩划入瓜恬的圈子,落得同样的下场。
如此多道犹如实质般或怜悯、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瓜恬想装没事人都很难,他放下筷子,颇为无语的环视一圈周围,一一瞪视回去,直看的周围人都低下头,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饭菜上。
唔这个排骨炸得火候刚刚好,表面酥脆,内里软嫩,盐也撒得好,微焦带鲜,一口咬下去满嘴咸香。
瓜恬的筷子又对准了晶莹莹、颤巍巍的红烧肉,一吃到嘴里便享受的眯起眼睛,入口即化,嚼起来又透着一股韧劲,那么大块的肥肉却一点都不腻,真是神奇。
他又尝了一片水煮肉片,天呀,怎么能这么滑呢?滑到瓜恬还没得及细品就进了肚。这个莲藕丸子也是爽脆弹牙,菠菜蛋花汤也好喝。
瓜恬完全沉浸在味觉的狂欢中,直到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他抬头,一个穿着风衣、浑身冒冷气的面瘫哥沉默的在对面坐下,手里还端着和他同款饭菜、只是每样分量只有他五分之一的餐盘。
陌生人和自己面对面吃饭,瓜恬多少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两下,主动出声缓解尴尬,“那什么,你也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