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早些知道,若是能再信任凌琅一分,或许就不会等到今日了。
黎昀走出军帐时,便看到谢相迎失魂落魄地站在笼中。
俊美的脸上带着睥睨之态,这天底下,没有他得不到的的东西。先是谢尹,再是凌琅,最后是北齐的王城。
那人曾跟老东陵王说说他性子中天然有一分暴戾,注定守不住东陵,不适合继承王位。他就偏要让那人看看,自己不止守得住东陵,更攻得下老东陵王一辈子都眼馋的北齐。
“主人,那凌蔷。”
“不足为惧,他以为自己接手的是什么太平盛世呢,凌琅那些部下不会放过他。把谢尹放出来吧,这样大的喜事,要让他同享。”
黎昀似是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谢相迎被囚在帐外十数日,这是头一次走出那牢笼。
影卫没有说话,只将谢相迎带到黎昀的军帐中。
谢相迎怔怔跟着人走,他看到饮酒的将领,衣着暴露的舞姬,与高坐在兽皮堆砌成的王位之上的黎昀。
他是那样俊美,又是样残忍。
“谢大人,你看我这失道者如何。”他抬眸看着谢相迎,靠在椅背之上,俨然一副胜利者之姿。
站在军帐中的人脸上粘着尘土,人瘦得不成样子,却依旧直着身子,傲然立在眼前。
谢相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黎昀身前的桌案。
“是不是只有凌琅,才能叫谢大人开口说话呢。”黎昀站起身来,走到谢相迎面前,沉声道,“可惜,你那北齐皇帝已经死了。”
他的眸子垂了一垂,落在谢相迎的眼睛上,似乎想从这漆色的瞳子里,找到些许悲伤。
“他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