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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迎看着那东西,沉默了。从候门将府的贵公子,到流落邀月楼这样的风尘场所,这北齐再没有人比他活的精彩了。

“我,我不做。”

谢相迎听见自己道了一句,他不会做这种事,今生就是死了也不会委身旁人。

钱姨听见这句话,突然明白了方才那人说的硬骨头是什么意思。

这人看着文弱,骨子里倒是清高。

“你是要被送给旁人的,我不好伤了你。这样吧,给你些时日你好生想想,若是你想通了就敲门,一日想不通,就一日不要吃饭。”

钱姨瞥了暼眼,男人从壶中倒了一碗水放在桌案边,另用深色的布条将谢相迎的眼睛蒙上。

“我也不苛待你,若是渴了就喝些水,我这邀月楼里忙的很,就不奉陪了。”

钱姨看了谢相迎一眼,起了身摇着手中的扇子往门外去。

顷刻间,房中便又剩下谢相迎一人。

人靠在坐榻上,头抵着矮桌静默不语。他从来到北齐,就有卓萤护着,再就是凌琅。没了谢府,没了凌琅,他甚至不能够保全自己。

谢相迎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屋子里静的厉害,听不到一点声音,天黑时屋内没有点灯,谢相迎便在这屋内度过了一夜。

一日,两日,人被绑着手脚,不说话,不吃饭,也不言语,谢相迎为了保持清醒便在心下数着数。

第三日心慌的厉害,人终于撑不下去,谢相迎直了直身子,凭着记忆去叼那杯子。

唇碰到杯口,蓦地,杯子摔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