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州看着他,毫不顾忌代价,毫不顾虑以后,全然忘记人家才是纪安洵的亲生母亲,只小大人似的哄他:“别怕,哥哥在这儿。”
晚上九点半,一盒小而精致的蛋糕被放在纪安洵身前。
纪安洵嗅着味,拿起勺子,一个没忍住剜去大半块。抹茶的苦味被凝酪的酸甜冲淡,搅和久违的熟悉味道,他含在嘴里,餍足地眯起了眼。
闻月州握着水杯喂他,“好吃吗?”
纪安洵抵着杯沿抿了口,点头说:“好吃,还是以前的味道,张妈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张妈是闻家的佣人,跟闻月州很亲,算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
“每周只能吃一次。”闻月州说完就遭到了纪安洵的不满瞪视,他不管不顾,将路封死,“我给张妈留了话,每周只给你做一次,多了不做。”
纪安洵瞬间寻不到别路,只能不甘不愿地放弃,他将最后一小块蛋糕拾起,却在中途变了方向,喂到了闻月州嘴边,侧仰着头问:“要吃吗?”
“……吃。”闻月州含着香甜,心被迷了,差点说不出话来。
纪安洵也偷偷红了耳朵,他扭捏地将勺子撤开,放在盘子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将闻月州也叫回了神。
闻月州收敛情绪,“再叫点餐?”
“我不饿,你饿的话就自己吃吧。”纪安洵拿起沙发旁的剧本,作势要等他。
闻月州其实不饿,但他还是说:“好,累就先回房里躺着,待会儿我来叫你。”
忙了一天哪能不累,但纪安洵想到待会儿要做的事,就莫名口干舌燥、心跳加快,他暗骂自己是个见色起意的坏蛋,面上却不肯表现出丝毫贪恋美色的坏样来,只好含糊点头,起身拉着行李箱进入卧房。
卧房里只亮了壁灯,偏黄,并不刺眼,床上只摆放一个枕头,缎面刺绣,玫瑰娇艳,沉香清淡。床头柜上的手绘花瓶里盛着月季,像是专门欢迎他的到来。
很少有人比他更了解东承集团下的酒店,能按照他的喜好妥帖更换布置的人也就一二,纪安洵不知这般对胃的安排是来自纪淮珉还是闻月州,但下意识觉得是闻月州,因为纪淮珉从小就不是细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