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仕平也起身慢慢走过来,拍了拍谢霄的脑袋,让他不闹哥哥。
“谢叔。”
白绩和齐项都这么称呼。
谢仕平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先是夸了齐项几句,又左看看又瞧瞧白绩的脸,发现他颧骨上的擦伤。
他关切地问:“脸怎么回事呀,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这个…不小心。”
白绩对着谢仕平就没有对谢霄那么亲热,只能说熟络但不热切。
“他见义勇为弄伤的。”周雅雯过来,两个手抱走谢霄,“你光着屁股就到处跑,羞不羞!”
就着脸上的伤,一家四口又是瞧又是问。
白绩一个人木着脸,像个猴被左右观赏。
齐项已经坐到了沙发上,留他们说家里话。
他诧异又好奇的注视着这一组重组家庭的互动,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王荟也坐在他边上,轻声自问,“这个白绩…挺讨谢仕平喜欢的?”
白绩的妈妈嫁到谢家后,白绩一个人住在偏远的城南,他们很多人都以为白绩是不被谢家接受的,故而被排挤出去只能自己住。
但是今日一见…和传闻相差太多。
从谢霄身上最能显示出问题,他对这个不怎么来家里的哥哥过于热情和喜欢。
小孩子很能看家长眼色的,齐祺跟齐项玩的时候会躲着王荟,甚至有王荟在场时,她会呆在王荟身边而不是齐项身边。
比如,在谢家,她和齐项到现在连眼神交会也没有。
“或许吧。”齐项慢声说。
“那你好好给他上课。”王荟转变了之前对白绩不甚在意的态度,“做事机灵点,也是卖谢仕平一个人情。”
“我去做人情?”齐项笑了,心里挺凉,“您怎么上去再认个干儿子?这样人情不是更深?”
王荟瞪了他一眼,到底没发火。
无论在家里他们闹得再不可开交,在外头他们仍旧是圈中一对典范的母子。
端庄的齐太太和她优秀的大儿子。
吃饭前,家里分成了两个小集体——小孩组和大人组。
三个家长坐在一起闲聊。
齐祺、齐项和白绩就围着玩火车模型的谢霄。
有很久没人说话,最会活跃气氛的齐项想着王荟的话,心里烦,没开口。
白绩余光窥了齐项三遍,又眨眨眼看了眼端坐的齐祺,终于自己先扯了个话题。
“吃曲奇吗?”他对小孩有特有的温柔,很吸引人的那种平视感,不过分热情,就是淡淡的像白开水,舒服润喉。
“……”齐祺瞅着白绩,脸颊红扑扑的像发烧了,上下唇瓣一碰,嘀咕了一声,“战损美人!呜呜!”
“……”齐项听到了,瞳孔放大,想把妹妹扔出去,丢人。
“什么?”白绩没听清。
“她打小不聪明,爱说胡话。”齐项打开罐子,拿出个曲奇塞到齐祺嘴里,“只有吃的能堵住她的嘴。”
“你也差不多。”白绩吐槽。
“啊啊啊,元宵也要吃!”谢霄注意到哥哥开罐罐,结结巴巴的过来要拿,“我我我哥哥做的!元宵吃,给元宵吃。”
“你吃一点点。”白绩把他抱在怀里,好像跟小娃娃说话人就会变得可爱许多,他说,“一会儿吃饭饭了。”
齐项听到他叠词词,噗嗤笑出声,三双眼睛看他,他赶紧捂住嘴,歪倒沙发上。
妈的,他怎么会觉得白绩可爱?
真是疯了!
白绩猜出他笑是因为自己说的话,眼皮耷下来,一脸正色的咳嗽两声,只有耳朵飞速红起来,那升腾的绯红直直蔓延到脖颈下。
妈的。
他心里害臊,又没法打人,只能别过头不看齐项那边。
目睹一切的齐祺,“……”
她把齐项拉直,凑在他耳边说:“哥哥,我好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