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坎真君亦是笑道:“自然是没有私心,云掌门,听我一句劝,我一眼便能看破你暗藏的小心思,莫要再装了。”
“全真宗旨在导人向善,慈俭修身,舍身向道,去妄归真,所做一切皆是心中所向。”云萻掷地有声道:“我云萻敢对天说一声——问心无愧,金坎真君敢吗?”
话音落,云萻便感到身体里积压的灵力忽地一松,她丹田里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四周灵力以近乎疯狂的速度涌入她的身体。
那些灵力不断地压缩,涌入,再压缩,再涌入,凝结成一团星云。
渐渐地,那星云不断缩小,再缩小,缓缓飘上识海,在向上飘浮的过程中,它不规则的外表变得圆润……
而天空之中,一下子涌现厚重的雷云,雷声轰隆。
金坎真君幸灾乐祸道:“胡说八道,连天都要劈你!”
青松真君直接骂道:“你瞎眼吗,连人道心突破结了金丹过雷劫都看不出!”
金坎真君当即一愣,他看向雷云,再看向云萻,云萻身上确实出现了伪金丹修士的气息,只要她撑过雷劫,她便是金丹修士。
这不可能!难道她说的话是真的?金坎真君脑中闪过无数想法,最后都化为一个想法,就算是金丹修士的雷劫,也不能留在现场。
许多修士和他闪过一样的看法,从雷云形成到天雷落下还要一段时间,他们还有机会离开,但他们才转身——
“轰隆隆!”
天雷落下,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那天雷刚劈出雷云的时候十分硕大,等快速落到云萻身上的时候,竟然只有指节大小。
那小天雷轻轻地戳了一下云萻的身体,随后便娇羞地扭动身子消失了。
金丹修士的气息弥漫开来。
云萻已是金丹初期修士,其灵力气息浑厚,丝毫不像刚结丹的修士。
这是在场所有人见到速度最快也是最敷衍的金丹雷劫。
有人张嘴喃喃道:“莫非因为她是真的大好人,连天道给雷劫的时候都网开一面?”
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金坎真君还想说些什么,青松真君:“闭嘴!”她放出元婴后期威压,压得在场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青松真君已不耐烦到极致,她来此地就想快点将她的爱徒接回去,结果这个金坎真君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全真宗的好心,甚至逼得别人门派掌门自证道心立地成丹。
金坎真君作为仙侣船这一大门派的修士,却如此逼迫一个刚成立的小门派,实在是欺人太甚!
青松真君心中非常赞同全真宗掌门的话,她觉得对方的想法很好,就算是修士也是凡人修炼来的,难免抱有一些俗世的看法,或许这二百六十五人中真会出现对方所说的情况。
一想到与爱徒同样遭遇的修士,可能会被逼成那样,同理心极强的青松真君便愈发觉得全真宗掌门说的是个好主意。
她“啪”地一声把储物戒指拍在木桌上,“这里除了你们要求的酬劳,还有其他的也一同给你们了,不过是一些黄白之物罢了,根本比不上我徒弟的一根头发!”
斯容他们拿到赎金,不对,酬劳,立马让里面的人把滕思思带出来。
滕思思流着眼泪抱住青松真君,她不是受了委屈,而是因为云萻那番话和她道心坚定下的结丹感动到了。
她抱着青松真君呜呜哭道:“师父,你不知道他们门派有多穷,救我的修士给我披上的法衣在我们九黎门就是给灵兽垫窝的材料,吃饭直接用手抓碗都用不起,杀妖兽没有法宝只能用手杀,连门派地面都铺不起灵石路……”
滕思思抽噎道:“就算他们穷成这样,他们还是愿意向我们分享那些寒酸的东西,他们掌门为了救我们,连治腿的灵币都花完了!你看他们掌门的轮椅,九黎门的马车都不用这种低等材料,他们只在别人身上花钱,不在自己身上花钱,这样无私的门派怎么可能贪图那些扔在地上我都不看的东西!如果不是他们,我肯定没法活着见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