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殷九霄噗嗤笑出声。
他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嵇远寒,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将头埋在嵇远寒瑟缩的颈窝,不知为何,眼眶微微发热。
窗外有唧唧喳喳的麻雀飞过,更显房间内的静谧。
片刻后——
他唤他:“阿寒。”
他回他:“我在。”
当晚丑时一刻,殷九霄穿上夜行衣离开客栈,嵇远寒紧跟其后。
两人无声无息地疾行于黑夜中,不多时,来到了弥漫着压抑气氛的司徒家。
他们蹲在房顶,看到司徒天干房中依旧亮着烛火,等了一刻的功夫,司徒贤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位抹着眼泪的妇人。
司徒贤关上门,走到院落的门口时,妇人似乎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一直憋着的抱怨之词:“早就让你不要让你同意天干拜什么毒无榭为师,以前天干多好一孩子,自从学了什么制毒,在家就变了个人似的,这一年半载的更是……他原本可以好好将疾风无形棍发扬光大,现在好了,大夫说了这手脚筋就算接好了也无法再练武,司徒贤,你最得意的儿子成了废人一个,你高兴了吧?”
“别吵了。”司徒贤低声怒吼,妇人吓得不停抽泣。
司徒贤字字带着恨意:“我绝对不会放过那小畜生。天干白日里与我说殷九霄原来叫殷翊,林府二子林韫与他也有仇怨,我就不信,凭我们两家还能让他在江湖快活。”
“去请名医,我就不信这天下之大,就没人可以治好这伤。”
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殷九霄拿掉一块瓦片,看到在昏暗的室内,司徒天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色青白,一双眼死死的睁着,整个人浑身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